五婶一边向外走一边唠叨着,“小野啊,婶子也是看着你长大的,可不能看着你往沟里头滑呀,你怎么又把那女的给领回来了?婶跟你说,那女的太彪了,一看就不是什么过日子的人,你看看她那双桃花眼,怎么看都不像正经人,找了她小心你脑袋上总是绿油油的!”
杨野刚想解释,五婶接着又道:“跟她一起来的那个女的是谁啊?连帽子围巾也没摘看不清人长啥样,不过那眼睛倒是够亮的,看着就像个好女人,要我说啊,你还不如琢磨琢磨那个女的!”
杨野在心里头一个劲地点着,然后殷勤地把五婶给送了回去,顺便把黄儿马给牵了回来,再进屋的时候,陈素秋已经换完了户外的羽绒套装,硕大的滑雪镜就顶在脑门上看起来很是专业的样子,“现在,我们是不是可以出发了?”
“总得准备点吃喝用度的东西啊!”
“等你准备黄花菜都凉了,瞅瞅,压缩饼干、酒精炉还有各种调料啥都有,还有,进山一趟你不会就让我们就吃这玩意吧,这可是用来应急的!”陈素秋十分不满地道。
如果只是陈素秋着急的话,杨野还能再压一点多准备一下,毕竟初冬进山总要准备得充份一些免得出了问题不像夏天有那么多的回旋余地,仅一个冰伤问题就足够致命了,但是看到王佳宜眼中透露出的急切,他就不能再等了。
套好爬犁,把东西再精减一下,然后向让她们两个向爬犁上一坐,准备好自己的弩弓向身上一背就出发了,出村的时候碰到村人打个招呼,更多的好奇则落到了坐在爬犁上的二女身上,王佳宜捂得严这会几乎连眼睛都不露了,倒是陈素秋一直都是大大咧咧的,她前阵子在村里头为了王佳宜出头跟老杨家一战成名,村里头谁不知道这姑娘比老娘们还难招惹,心里头有八卦也不敢多问。
进了林子雪就有足有半尺厚了,爬犁在雪面上滑行着发出吱吱的轻响声,特别是在那些还没有人迹走过的地方,前方白茫茫的一片纯洁得如同世界初生,然后一匹黄色肥马拖着一辆爬犁咯咯吱吱缓缓滑过,在雪地上留下一条清晰的印痕,马蹄印,脚印还有爬犁的两条滑痕,就像是为这个初创的世界添上了浓浓的一笔,那种美妙的感觉让碎嘴的陈素秋都安静了下来,瞪着眼睛看着这林间的雪景还有那条第一个走过的路,直到路上出现了一些山鼠和兔子还有鸟类的脚印。
这个季节最头疼的还是过河了,别看在夏季的时候这种控山水形成的河流也冰寒刺骨,可是到了气温降低的时候,因为水的特性,百多米宽的一条大河要完全冰封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当然在解冻的时候也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整个世界银妆素裹进入冬季的时候,大河还在冒着淡淡的雾气如同整个水面都被烧开在冒着蒸汽一样,而解冻的时候,往往到了五月份,正午气温甚至高达二十八到三十度的时候,在河岸边上仍然能够看到大片大片未完全化尽的冰盖,河水与林间,形成了差距长达近一个半月的季节差,看起来十分奇怪,同样也十分的壮观。
但是现在却成了杨野最头的问题,因为大河还没有完全封冻,只有河边流速较缓的地方冻了厚厚的一层,走人走马都没有问题,可是到了河心处,仍然是河水涛涛水气弥漫,在杨野头疼的时候,陈素秋和王佳宜却变得兴奋了起来,冬季天气怪冷的,也没人跑到大河边上来逗留,更不可能出现夏季那样罗校长和王燕跑到这地方来打野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