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人咳嗽不止,挣扎着要起身。
刘暮舟见状,伸手亲亲拍了拍他后背,帮忙理顺了少年呼吸,而后轻声道:“你没事,就是呛了一口水,先别着急,坐一会儿就好了。”
结果少年就望着桌上鱼肉,直吞口水。
刘暮舟见状,忍不住一笑,而后轻声道:“饿啊?”
少年低着头,嗯了一声:“湖上飘了三天了,还以为活不成了。”
刘暮舟指着鱼生:“吃吧,我吃不习惯,酒喝不喝?”
少年赶忙摇头:“酒不喝。”
刘暮舟便提起酒坛子与酒壶,而后放下一锭银子,“不够再要,找的钱自个儿拿上,你并无大碍,吃完了就赶紧找家人去吧。”
说罢,刘暮舟就走了。
少年见状,赶忙喊道:“谢谢。”
刘暮舟背对着少年摆了摆手:“不谢。”
等那位小六哥与个坐在轮椅的姑娘出来时,只瞧见狼吞虎咽的少年。
青年掌柜瞧见了桌上银子,而后呢喃:“多少年没见过长了好心的外乡人了。”
轮椅上十六七的姑娘一脸疑惑:“二哥怎么知道他是外乡人的?”
青年一笑:“给人的感觉就不一样。”
说罢,青年拿着干衣裳走过去,边走边说道:“孩子,慢点吃,咋个就掉水里了?你哪儿来的?”
少年赶忙咽下一口鱼肉,而后轻声言道:“我从万松山来的,一不小心失足落水,听人说在水里不要动就不会沉底,就飘了几日。今早实在是没力气了,睡着一翻身,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青年瞪大了眼珠子:“原上下来的?家里人呢?”
少年低头抓起仅剩的鱼片,“有一个姐姐,已经死了,我是到璃月城找人的。”
说罢,少年抬头望向掌柜:“能再给点儿吃的吗?”
青年还没言语,一边坐着轮椅的姑娘便点头道:“能,我给你切去,你先跟我二哥去后面换上干衣裳。”
少年却望向外面,询问道:“救我的那位是?”
小六哥摇头道:“是个吃不惯鱼生的稀客,也是头一次来。”
此时刘暮舟已经走到了城楼之下,方才那地方,一看就是本地人常去的地方,外乡人不多见。但在这璃月城外,外乡人可就多了起来。
都说进洞天福地是来找寻机缘的,但实际上,能找到机缘的人又有几个?
这不,城门口坐着一位画师,为来此的外乡人绘制画像,当然是收钱的。
被画的多是女子,只听正在看画的女子说道:“能不能调整调整?鼻子挺一些,嘴巴小一些,眼睛大一些,对对对,脸要小一些……哎呀!你把我画得瘦一些呀……”
画师面无表情,远远看了一眼的刘暮舟则是神色古怪。
这里变一点儿那里变一点儿,画出来的还是她么?
想到此处,刘暮舟便扫了一眼那人的画,这一看才发现,好家伙,画中人与被画的人不能说一模一样,简直是毫无关系啊!
结果那女子一看,点头不止:“对对对,就是这样,画师好手艺,简直是把真正的我画出来了!”
那画师闻言之后,点头道:“在下擅长的便是画人神韵,姑娘神韵便是如此,自当显得真实。”
刘暮舟抿了一口酒,咋舌道:“真是会说话,这都敢说真实?”
这璃月城下,有舟子城没有的繁华。
刘暮舟自然没什么心思去找寻机缘,他转了一圈儿,只是在四处收集武运而已。
虽然此地武运浓厚,但刘暮舟可不会可着一个地方去收武运,而是哪里浓些便在哪里收集一些,也不贪多,尽量不要去影响此地。
其实临走之前盖尘曾说过,若刘暮舟在这里破境大宗师,自会有武运汇聚而来,那些武运就足够让好孩子苏醒了。
可是大宗师啊,哪儿有那么容易?修仙练武不过十三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其实刘暮舟已经很满足了。
看了一会儿热闹,刘暮舟正要进城呢,一艘飞舟突然降落。若非城门前大多都是外来的炼气士,恐怕就要压死一片人了。
本地人都怕,外面来的老爷们可不怕,于是有人破口大骂:“哪个龟孙儿?这般不长眼,想死不成?”
真要是比横,外界的神仙老爷可一点儿不输当地人,甚至会更横!因为外面来的人,总有一种城里人下乡的优越感。
可话音刚落,飞舟之上便落下一拳,只听轰的一声,方才骂街之人便倒飞了出去。
“知道老子是谁不你就跟我耍横?外乡佬了不起?”
刘暮舟懒得理会这些事情,转过身之后便朝着城里走去,而城门口处,此刻已然大打出手了。
凝神修士与六品宗师,打吧!
天下城池一个样,走了一圈儿后,刘暮舟便有些无聊。要说那些人吧,要耍心眼儿算计人,那就快些,何必如此拖拖拉拉?刘暮舟一开始都没想在璃月城多待的,但暗中那些人的手段迟迟不落地,他也只能等着。
两个时辰之后,刘暮舟正往客栈走了,中途却听到几道哀求声音传入耳中,刘暮舟便转头望去,只见一处挂着万松堂招牌的铺子之前,有男子痛哭流涕,苦苦哀求道:“求老爷给我一剂救命药,我儿子是真的不行了。”
铺子里却只传来冷漠声音:“买药就拿钱来,我们的药也是要成本的,眼泪可不值钱。”
中年男子闻言,往前跪爬了几步,而后使劲儿以头点地,“我真的没钱了,为了救活他,我宅子都已经卖掉了,我……”
还没说完呢,后方有人大喊了一声:“老黄啊,别求了,快回吧,你家孩子恐怕……恐怕已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