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什么问题?”晏子归反问道,“怀疑我和太子的关系,顾忌太子表现出喜欢我就不敢上门结亲的人,本就不是我的夫君人选。”
“我的夫君其他条件不论,总该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周似欢听着摇头,“天真。”
“你要他不顾及流言,或许会有这样的人,但是他的家族,他的父母,他的知交亲友,他的前程都可以不顾及吗?”
“男人的嫉妒如此可怕,也许你们连京城都待不了。”
“殿下不是这样的人。”
“他要真是好人,就不该来招惹你。”周似欢道。晏子归单纯,太子总不能单纯吧,难道他不知道他表现出的喜欢会害了晏子归?
“他也没有来招惹我。”晏子归解释,“如果不是县主表现的如此不怀好意,殿下也不会出宫。”
“他以什么立场保护你?”周似欢反问,“等你以后到了婆家被欺辱,他也要这么出面替你撑腰吗?”
晏子归沉默,“殿下是个好人,是因为我在东宫伺候过他,所以他才会维护我,等到时日久情分淡了,自然就不记得我这号人物了。”
“他长这么大第一次动春心,我就不信他那么容易忘记。”周似欢摇头,“我警告你,不要为男人的喜欢沾沾自喜,男之耽兮,尤可脱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晏子归看着她大感意外,“县主不像我所打听的那样。”
“你打听的什么样?”周似欢嗤笑,“花痴放荡,入幕之宾犹如过江之鲫?”
“我最开始就是看比赛不过瘾,请人到府里踢给我看,钱我给的足足的,没想到有人起歪心思想要攀附,我自然是不肯。”周似欢道,“我是喜欢看球,又不是喜欢歪瓜裂枣。”
晏子归哦的一声。
“当然,我是喜欢过李叶乔,我想着年岁相当,他身份差点,但是我皇亲国戚不在乎,再加上有相同的爱好。”周似欢想到过去有些咬牙切齿,“我是给他递了枝,他要不接就不接,我也不能强抢了他去。”
“可恨就可恨在他没看上我,还要污言我以示他的清白。”
李叶乔找人散播周似欢的谣言,当初攀附不成被赶出县主府的人顺势跳出来,说他们不去县主府是洁身自好。
周似欢生母只是个侍妾,又是遗腹子,常被人背地里诟病教养问题,偏偏她是太后养大,深恨别人拿她的教养说事。
听闻谣言后,她都要气疯了,但是无论如何报复李叶乔,都只会加深别人对谣言的印象。
所以周似欢就进宫请旨要嫁给李叶乔他大哥,你既造谣我放荡,那我就成为你大嫂,看谁丢脸。
“我嫁进李家就一个目的,不让李叶乔好过。”周似欢信誓旦旦地说,“我非要搅黄他所有的好婚事,让他娶一个被全京城嘲笑的媳妇,这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那也不是你这样的搅黄方式。”晏子归皱眉,“你这样搅黄他的婚事,侯夫人转头又可以再找,只可怜了无辜的姑娘。”
“我是不怕,若是别人,在议亲时期丢了大脸,一时想不开自寻短见,难道这条命还会记在他身上?到时候都是县主的错。”
“那我心中的意难平谁来填补?我就白被他嚼舌根?”周似欢委屈,“我是眼瞎,不该喜欢上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但是我受到的过错也太大了吧。”
“如果我不是县主,这会我也早就自寻短见了。”
“你都嫁进他家了,想要报复他还不简单,多的是悄咪咪的手段,你非要闹的这么大张旗鼓,到时候他说你对他有不轨之心,还是你声名受损,他毫发无伤。”
“我嫁进去后,从来没拿正眼看过他,他还要怎么陷害我?”周似欢想到自己曾经为李叶乔花的钱都变成她的罪证,她就生气,“越想越气,我非要他声名狼藉才好。”
“最声名狼藉莫过于他睡他爹的妾。”晏子归随口一道,“再被外人撞见,这样所有好教养的人都不会把女儿嫁给他。”
“与其等侯夫人找一个你破坏一个,为什么不主动找一个你希望的人,然后再促成好事。”
晏子归又道,“你是县主,又是世子夫人,再生下长孙,就是亲生的又如何,侯府不会为了他让你不开心的。”
而且县主可以完全阻拦他上进的道路。
到时候一个郁郁不得志的侯府次子,诸事不顺,恶名缠身,家宅不宁。
再狠心点,干脆让他断子绝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