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得这般明显,我反倒觉得不是观白娘子所为了。”谭怀柯道,“明知自己与香丸脱不了干系,还偏要在这上面做文章,这不是往自己身上泼脏水吗?”
“可那要怎么解释她没有察觉?”申屠灼质疑,“总不可能是她鼻子突然失灵了,什么都闻不出来了吧?”
谭怀柯看着他反问:“当真没有这个可能吗?”
申屠灼皱眉:“这也太……”不合常理了。
谭怀柯知道他心里所想,解释道:“眼下没有拿到真凭实据,我也只是推测罢了,但请三殿下和小叔听听看,是不是有这个可能。”
周问琮饶有兴致道:“你说。”
谭怀柯问:“那天观白娘子是何时昏睡过去,又是何时清醒的?”
周问琮回答:“想来小娘子的身子弱,她距离香炉也更近,在我与阿伊沙感到头晕目眩之前,她就先昏睡过去了。”
申屠灼道:“她醒得也晚,暖阁中的护卫和仆从侍婢大约是当天晚间好转的,她到了第二日才清醒。不过护卫和仆从侍婢大多是在外间候着,内间只留了一扇覆着薄纱大窗以供观看祭祀,透气的缝隙也很小,所以他们三人定然是中迷香最深的。阿伊沙与三殿下强撑着逃命暂且不提,胥观白若是自己布局再把自己算计进去,倒是个脱罪的好办法。”
“撇开脱罪与否不谈,昏睡得最早,清醒得最晚,是不是也可以说,观白娘子才是最先被针对的那个人?”谭怀柯道,“或许她不止中了迷香,还被下了其他的药。这种药令她萎靡不振,甚至一时闻不出任何味道。”
“如此的确说得通。”周问琮附和。
“观白娘子去拨弄香丸,或许也是隐约发现自己闻不出熏香气味了,想看看是不是香丸没有被点燃,可惜那会儿为时已晚,替换香丸的人已经得手了。”
听完谭怀柯的推测,申屠灼沉吟:“郡守大人已下令封锁了暖阁,只是这几天忙着找寻阿伊沙和三殿下,人手不够,许多事顾不上。我派人传信回去,顺着这条线再作详查。只是说了这么多,与和亲之事有何关联?你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