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事若细细想一想,又实在令人深思。
五皇子是何昭仪儿子,沈阁老是五皇子师父。
给娘娘代笔的魏探花,既是侍讲学士,又是沈阁老的新女婿。
说是结党营私确实大了些,起码也算是个暗中密谋。
这本书在皇宫与京师吹的这么热闹,覃乐瑶就不信吕公公没盯上。
从腊月中这册书刻印分发,直到今天元宵节,过了整整一个月了。
司礼监与大内竟然没有半点动静,受宠的安婕妤也没出头说过半个字。
光是宫里这份安静,就该知道是有暗流涌动。
一想到这里的复杂,覃乐瑶原先的困倦也没了,倚着床头把灯剔亮了。
烛花正飘动闪烁,就见暖阁帐幔挑开,宁元竣从外头回来了。
他这神色自然是不好看,脸上身上都带着寒气儿。
覃乐瑶迎上去接了衣裳斗篷,便问外头是什么事。
宁元竣倒是没隐瞒,一五一十就把何家的事说了。
依着他的心思,今天西坊子闹事,死的若是何大公子,那才最合他心意。
这可真是世事无常,偏生该死的不死,还要活着来祸害人。
如今幸亏是天色晚了,宁老太君已经睡下,若不然必定要闹一场。
宁二小姐与何家亲事都定了,未来妹夫出了人命案,无论如何都甩不脱。
方才临江侯府管家过来,是请他写个帖子给五城兵马司与承天府。
说西坊子两家斗殴纵火,并非何大公子指使。
有家奴打人命官司就够了,请宁元竣说个人情儿,免提侯府公子出官。
由此看起来,他们何家全没拿这人命案当回事,还觉得能花钱打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