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兵马司的上司承天府掌管京畿重地,比外省的普通知府要高上三级。
承天府尹是正三品官职,向来由兵部侍郎兼任,也是宁元竣的下属。
京师里头的人命案子虽大,若是小宁国公开口弹压,还真就算不得大事。
“如今就是不知晓对面的苦主是什么来历,若也是个勋戚世家子弟,那自然是要麻烦些了。若是小门小户的儿郎,只怕临江侯府还不放在眼里头。今天若不是元宵灯节,又当场放起火来,五城兵马司都未必会管,说不定就拿何家小厮直接顶罪了。何大公子是什么人?他姑姑何昭仪还差半步,就当上贵妃娘娘了。”
覃乐瑶说到此处,只觉得一阵酒意涌上来。
双颊热辣辣直发烧,额角都有些昏沉沉的,眼圈儿都有些红。
何大公子是宁国公亲妹夫,哪怕二小姐还没嫁过去,亲戚也是早定了的。
有临江侯何家这门混账亲戚,宁国府怕是少不得要受牵连。
“这可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奶奶嫁到宁家来,都说是世家显贵人家,多么体面富贵。可这里头的大事小事,也太让人劳心费神了。要照着奴婢说,奶奶也别琢磨这些事了,反正不与咱们相干。那何大公子是老太太的亲戚,与二小姐的亲事也是早就定下的,咱着急也是没用。那边的事情要怎么办,国公爷自有主意,奶奶不犯着劳心费神,反正将来没人念咱得好处。”
采袖摇头叹了口气,一边收拾炕桌,一边就让人来服侍覃乐瑶更衣。
小厅里的桌椅杯盘首饰干净,丫鬟们端着热水手巾,围着她服侍一阵。
梳洗拆发已毕,热水浸着毛巾敷脸,覃乐瑶才觉得酒意渐醒。
拿下手巾喘了口气,她这才对着镜中吩咐,眼睛都是
“派人去外院寻国公爷过来,就说我这边等着他。若是国公爷要去鹤寿堂见老太太,一定让人拦住。再把柜子上何昭仪那本《闺阁淑训》拿过来。”
“奶奶这是?”采袖不解。
覃乐瑶的眼睛是晶亮亮的,长长的睫羽忽忽闪闪。
“我替他劳心费神一通,他自然得念我的好处。何况这百年国公府,也有我的一份儿,早晚我也是宁国公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