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捧盒儿的小厮,十分的侧目埋怨。
“小月姐怎这般烧包,戴这好些首饰?万一沈亲家派人来砸场子,把你打一顿夺了去,那可如何是好?”
那小厮才十一岁,小名唤作平安儿,个头比梨月还矮,生得白白净净。
这平安是二门上传话的,常帮梨月买东西跑腿,斯文秀气胆小如鼠。
因他长得白净齐整,这才选来捧珠冠儿,一路缩头缩脑,看得人起急。
“你想太多了。亲家老爷是当朝一品,怎会在御街上寻衅打砸?”
梨月紧紧抱着聘雁,把大雁脖子抓着,不让它啄着自己。
这胖雁还挺沉重,虽然绑着翅膀爪子,还是一个劲儿挣蹦。
幸亏她气力大,要是旁的小丫鬟,未必抱得住。
平安说的传言,梨月也听别人说了,心里确实发憷。
沈家虽说是斯文人家,可被女婿这样打脸,闹事也是有可能的。
万一沈家真派刁奴拦路,自然不敢打国公爷。
少不得柿子拣软的捏,把这些丫鬟小厮痛揍一顿出出气。
她回答平安这么笃定,倒不是心里托大,而是头天问过玉墨。
玉墨这几天为国公爷婚事,忙的脚不沾地,听了这话直笑。
听了玉墨姐姐解释,梨月才算把心放在肚子里,忙告诉了平安。
“本朝律法,在京师御街拦路行凶,不问身份案情,就是徒三千里罪名。但凡在御街上明火执仗抢了一枚铜钱儿,直接便是绞刑。谁敢在天子脚下拦路砸夺人家东西,可是不要命了呢!”
平安听见这话,也是长嘘了一口气,脸色都好多了。
看来他为这点事儿,也是担忧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