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月的个头矮,被沉重的斗篷一砸,直接坐在了地上。
生怕衣裳沾脏,连忙爬起来,悄悄放在椅子上头,就没敢言语。
宁元竣一直走到暖阁外,丫鬟婆子们这才吓一跳,都停下了哭声。
平日正房门口,管掀帘子传话的,是大丫鬟冬梅。
她正跟在暖阁外头哭,连国公爷进门都不知道。
把芷清气得要不得,回头就搡了她一把,将人推到妆房外头。
别的小丫鬟也都回过神儿来,一个两个灰溜溜退出去,各干各的去了。
梨月连忙跟在她们身后,也蹑手蹑脚的溜出屋子。
这个要命的是非之地,她是一会儿也不想多待。
外头月黑风高,干冷的要不得,梨月跺着脚小跑,裹紧了棉袄暖帽。
环环正挑着灯笼在外等,忙拉她去屋里烤火,就悄声埋怨。
“傻子,还敢往屋里送汤?大奶奶正找不着人撒气哩!”
梨月小声问道:“大奶奶真病重了,里头人这样哭?”
环环摇头让她别信:“你听瞎说!摔盆砸碗的时候,气力大着呢!”
两人走几步冻得不成,忙进小屋上炕取暖。
正房暖阁里人都散了,只剩了赵嬷嬷与芷清服侍。
宁元竣见沈氏病卧床上,容颜憔悴不堪,不觉皱着眉。
“大奶奶前些日子好多了,今天如何又病了,可曾吃了些什么?”
沈氏眼瞧着他进屋来,通红的眼睛瞬间落下泪来,就哽咽说不出话。
赵嬷嬷在床头守着她,也是淌眼抹泪不言声。
宁元竣连问两句没人回话,口吻虽还是平静,言语已有几分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