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师道脸色微微变了一下,但他这种历经三朝的老狐狸,何等城府。
瞬间就遮掩住,扶了扶雪白胡须,轻笑一声。
“老臣乞了骸骨,赋闲在家的人,自己出门都迷路,哪里知道您要住哪?”
这老登演技之好,脸皮之厚有点出乎李承乾意料了。
你要真赋闲会这么巧和自己碰上?还自己出门迷路?迷路你怎么走这来的?
眼中露出不善之色,明显也没什么耐心了。
“呵呵,杨公,你买下这前朝窑厂是什么意思?玩故剑情深呢?”
要么说政治这东西是最肮脏,最不讲理的。
前朝宗室买了前朝窑厂,治个包藏祸心,意图造反的罪是一点问题没有。
但如果受宠,那就是不忘前朝有忠义之心,甚至可以大肆褒奖一下。
因此杨师道一脸无所谓,嘴角噙着笑,眯着眼睛直视了李承乾几秒钟。
“哈哈,您这话说的可够犀利的,老臣受不起,也听不起啊。”
“算了,老臣告退了,走了,走了。”
这给李承乾气的,合着小爷这是窑子啊?来溜达一趟,然后说走就走?
而且这老登跑来溜达一趟,绝不是来和自己展示演技的,但也并未下注。
而且无论这老家伙无论出于什么目的买下修善坊,都证明一个问题,就是他在洛阳城中颇具势力。
这种人留在城里,如不能成为自己人,那必须给予肉体消灭。
声音冷了下来,眼中也闪过丝丝杀意。
“杨公,不留下点什么?就要走?”
眼下可有个对李承乾旨意从来不打折扣的浑人。
而且这个浑人,自我感觉非常能揣摩出他的心思。
认为这个‘留下’肯定是留下命。
北向辉,横刀一挥,杀气凛然。
“给本将砍死这个老登!剁成肉泥!”
这士兵可都是杀人不眨眼的精锐,只要将令一下,就算刀山火海也敢闯上一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