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枯瘦的手掌轻轻一挥,房间内带起一阵微风:“可艺没什么大问题了。”
“先找个安静的地方,我调息一两个小时便好。”
话音刚落,陆玉龙三人已经是老泪纵横。
这三位在迎南市叱咤风云的六七旬老人,此刻却像个做错事的孩童,哽咽难言。
陆玉良更是以额触地,花白的鬓角贴着冰冷的地砖:“爸,是儿子们不孝,让您百年之身还要为我们这些不孝子孙劳心费神.……”
陆光沉这个平日凶神恶煞的夜总会老板,此刻却像个孩子般嚎啕大哭,那张布满横肉的脸涨得通红。
“爷爷!都怪我没管教好那个孽障!让整个陆家遭此大难!”
陆玄轻叹一声:“远皓那孩子.……暂且看护好,等我调息完身子后,就会去看看。”
陆远皓——这位惹下滔天大祸的曾孙,终究是陆家的血脉。
若在能力范围内,陆玄自然不会坐视不理。
只是.…..这一切都要看他能否在油尽灯枯前,突破那层桎梏了。
在别墅深处一间闲置的客房内,陆玄盘膝而坐,身下是昂贵的真丝床单。
门外走廊上,陆家众人齐齐肃立。
除了被派去照看陆可艺和陆远皓的几人外,其余的陆家子孙皆屏息静气,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陆玉良三兄弟站在最前方,他们布满皱纹的脸上写满忧虑,时不时望向那扇紧闭的房门。
陆玉良那张曾经在迎南市政坛以儒雅著称的面容,此刻犹如覆了一层寒霜。
他五指紧握,眼底里翻滚着骇人的厉色——这位昔日的迎南市大人物,此刻彻底撕去了温和的伪装。
他发誓,这一次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把谋害陆家的幕后小人挖出来。
若不是这些宵小之辈,自己何至于让本该颐养天年的老父亲,拖着油尽灯枯之躯再度出山?
也罢,正好这次父亲再次出山,反倒是个好机会。
有父亲在,陆家就可以联系上那位父亲的故交。
只要那位元老级的老人肯开金口,别说是躲在暗处的魑魅魍魉,就算是藏在地脉深处的千年老鬼,也得被掘出来挫骨扬灰。
想到此处,陆玉良嘴角勾起一抹森然冷笑,他仿佛已经看到仇家跪地求饶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