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福镇.……千福镇的人.……全都不见了!”
卫元朗至今记得那一刻的寒意。
当他带着衙役赶到千福镇时,看到的是一片诡异的空城。
家家户户门窗大开,桌上还摆着未动过的饭菜。
街上的摊贩货物整齐摆放,甚至茶肆里的茶水都还冒着热气。
可偏偏,一个人影都没有。
“连.…..连条狗都没剩下.…..”
当时跟在卫元朗身后的师爷,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最可怕的是,卫元朗亲自带人搜遍了全镇,竟连一滴血迹、一块碎骨都找不到。
三千多人,就这样凭空消失了,仿佛被什么不可名状的存在,整个“吞”了下去。
一夜之间死了几千个百姓,这特么简直就是想要他这条老命啊。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
当卫元朗离开千福镇后,过了几天的时间。
他再次率队前往千福镇查探时,距离镇门尚有半里之遥,他这位武道宗师便已浑身汗毛倒竖。
这一次的千福镇,和上一次的不一样了。
“州牧大人.…..我们真的还要进去吗?”
这个诡异的感觉,就连随行的捕头都察觉到了。
每一个府兵,衙役手中的钢刀,都在微微抖动。
卫元朗虽然还在强自镇定,但是却止不住后背渗出的冷汗。
作为武道宗师的强者,他的武道直觉正在疯狂预警。
前方那片死寂的千福镇,仿佛一张择人而噬的巨口。
即便是在正午烈阳下,他也能感受到那股刺骨的阴寒
那不是寻常的寒意,而是某种.……活物般的阴煞之气在暗中窥伺。
“撤!全部撤回来!”
卫元朗当机立断,下令让所有人退出三里之外。
事实证明这个决定救了许多人的命。
之后的日子里,每一个冒然进入千福镇查探的武者,没有一个活过当晚。
最可怕的是,这些人的尸体,皆是化作腐朽的骨灰。
官道上,一支声势浩大的队伍正缓缓前行。
前方是三百铁骑开道,清一色的玄甲骏马,马蹄踏在青石板上发出整齐的轰鸣。
后方跟着数千名府兵,长枪如林,旌旗蔽空。
而在队伍最中央,那辆由八匹纯白汗血宝马拉着的鎏金马车,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格外夺目。
“大哥!快看那边!”
官道旁的山腰密林中,一百多名持刀山贼正潜伏在树影间。
为首的刀疤脸汉子眯起眼睛,贪婪盯着山下的车队:“好大的排场那马车里坐的,定是条肥羊!”
“只是这阵势……..”
贪婪归贪婪,刀疤脸汉子可没有任何想要动手的念头。
以对方那么多的人手,就算是一人吐一口唾沫,都能淹死自己这一百出头的兵力!
刀疤脸汉子这些山贼,都是常年流窜于金鸣州各府交界处的深山老林。
打一枪换一个地方。
“这些人好可怕!”
山贼们躲在密林深处,一个个心惊胆战,悄悄窥视着官道上那支声势浩大的队伍。
只见那些骑兵个个身披精钢锁子甲,腰间悬挂的制式战刀,在阳光下泛着寒光。
后方数千府兵更是装备精良,长矛如林,弓弩上弦,俨然是一支征战沙场的精锐之师。
“他娘的.…..”
刀疤脸抹了把额头的冷汗,声音不断的发颤,“光是前面那三百铁骑,就够收割我们的小命了。
更令他们胆寒的是,队伍中那些气息深沉的高手。
随便一个领队的军官,身上散发的气势,就让他们这些山贼心生畏惧。
特别是那些骑着高头大马的甲胄侍卫,眼神锐利如刀,显然都是经历过沙场厮杀的狠角色。
“老大,这阵仗.……”
独眼喽啰咽了口唾沫,“怕是去打府城都够用了吧?”
刀疤脸汉子没有答话,只是死死盯着那辆八骏宝车。
车帘微动间,他似乎瞥见了一双如渊如狱的眼睛。
刀疤脸汉子顿时浑身一颤,裤裆竟不争气的掉湿了一片
“老大,不对劲啊.……”一个独眼喽啰突然压低声音。
“那马车.…..好像是八匹马拉的.…..”
刀疤脸闻言一愣,随即脸色骤变。
“撤!快撤!”
刀疤脸声音都变了调,连滚带爬的往密林深处逃去,“那是.…..那是太子殿下的仪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