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建搬出前朝旧事。
不过当年的前燕一统辽东,击败高句丽、段氏、宇文氏的联盟,成为辽东霸主,将都城迁至辽西大棘城,以示进取中原之决心。
当时前燕,根基之地辽东没有受到损伤。
慕容恪、慕容垂勇冠三军,国力处于上升期,兵力虽少,人人敢战。
羯赵的几十万大军,却是强征河北百姓而来,装备不齐,训练不足,石虎继位已久,不复当年。
而现在的大汉,精兵猛将多如牛毛,几次北伐,汉人的自信心与民族自信已经完全打回来了。
关键魏国的根基五原已经沦陷,代郡也在汉军的刀锋之下。
这种局面,魏国拿什么去跟大汉死战?
魏国崛起也不过这一二十年,打赢了参合陂之战,坑了五万降卒,坑死了慕容垂,方才以小吞大,灭了后燕,占据河北,其实力天然不足。
如果天下大乱,魏国或许还有机会。
但现在大汉已经席卷天下,成了天命所归。
拓跋嗣抬头望着天空,朔风席卷,飞云南下,“朕若是退兵,军心立溃,二十万大军亦不存,休要多言,今日之事,唯有一战!”
二十万人马,不是想退就能退的。
淝水之战的教训近在眼前。
所以摆在拓跋嗣面前其实只有两条路:战或降。
“后退一步者,斩!”拓跋嗣毕竟是拓跋珪之子,性烈如火。
“愿为陛下死战!”
众将纷纷拱手。
号角声铺天盖地。
还是跟以前一样,步军在前,骑兵在后督战。
只是这些骑兵的战马明显有些羸弱,没走几步,便气喘吁吁。
魏军连人都没有吃的,更别提这些战马,秋天不养膘,牲畜大多活不过冬天。
但现在的拓跋嗣已经顾不上这些,不战,半分胜算都没有,出战,还有两分获胜的可能,毕竟魏军的兵力是对方的两倍。
人多势众,人多往往会造成一种胜券在握的错觉。
咚、咚、咚——
对面沉稳有力的战鼓声却逐渐打碎了他的希望。
龙旂和旌旗遮天蔽地,甲士阵列森然,骑兵雄壮威武,稳如磐石。
平均身高高出魏军一头,多是虎背熊腰的壮士。
远远望去,汉军士卒的眼神如狼一般深邃和贪婪,仿佛在看待一群羔羊一般。
“杀!”
魏军吼声如雷,却缺少底气,仿佛在给自己壮胆。
汉军一动不动,分成左右后三阵,左右两阵最前面一排,是在枋头之战中,给魏军造成巨大的心理阴影的弩车。
弩车的弓弦已经拉开,如长矟一般的箭矢平对着魏军。
后阵则是骑兵,成片的铁甲寒光隐藏在人影绰绰之中。
军容即战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