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大家伙的面说这话,您可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行了,今儿我过来也不是跟你在这废话的。
别的我不多说,蔡晓光这人你认识吧?听说是你们光字片那边的人。
我是不知道他是怎么打听到的。
知道你周志刚的所作所为之后,就托人寄了这么一麻袋东西过来。
这东西啊,我不敢收。
还是请你们家把这东西给收回去,回头自己再给寄回去。”
说完这话,李茂跟阎埠贵一起,将蔡晓光寄过来的麻袋摆放到了地上。
手脚轻盈,也没有丝毫故意破坏的意思。
将麻袋放下之后,阎埠贵还特意清了清嗓子,将众人的目光吸引到自己身上之后。
这才慢悠悠的说着:
“关于这个麻袋啊,我之前检查过了,缝角没有动过的痕迹,邮戳,也确实是光字片那边的。
谁要是不相信,你们自己扒拉上去看,上面的图不认识,下面的字写得清楚的很。
作为大院曾经的管事大爷,我这里奉劝周志刚同志一句。
群众的眼光是雪亮的。
就算我们大多数都保持了沉默,但是也不是是非不分。
这东西,你收回去,我们希望,周志刚同志能好好的反省一下自己。
隔着老远打听到这些的,那可是你们老家人,他都知道是你的问题。
这对对错错的,就不用街坊邻居指着你的鼻子说话了吧?”
阎埠贵双手背在身后。
面临周志刚这个主动不团结街坊邻居的人,训斥的口吻那叫一个真挚。
“蔡晓光?!周蓉!你给我出来!”
看着被摆放到自己面前的麻袋,听着阎埠贵阴阳怪气斥责的口吻。
周志刚气的浑身都有些哆嗦。
握着火钳的手用力的捏着,单单是手掌泛白也就算了。
手背上的青筋,这会都是清晰可见。
“哎?干嘛啊,爸!我还在看书呢,好不容易从同学那借来的诗歌选集,到明天就得还给人家了。
里面还有好多好听的句子,我还没有来得及摘抄呢!”
周蓉耍着小姐脾气,踢着棉鞋走出来的时候,还不忘嘟着嘴,说着抱怨的话。
看着跟周志刚直面相对的李茂。
周蓉眼睛先是一亮,随后又变得无趣起来:
“嗯,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没有有趣的灵魂,注定像是充填了稻草的筏子一样,沾了水,就得沉到水底。
根本没有可能去寻找诗和远方。”
没头没尾的说了这么一句之后,周蓉这才把目光放到了周志刚的身上:
“爸,你喊我干嘛?
有事不能喊大哥么,周秉义他那么闲,喊他不行么。”
周蓉抱怨着。
作为家中最受宠的姑娘,就算到了现在,周志刚也不舍得多吼上两句。
深吸了一口气,扯了扯僵硬的嘴角:
“这边的事,你告诉蔡晓光了?”
“啊?蔡晓光?告诉了啊。他说想跟我做笔友。
我嫌弃他写的信没有水平,不想跟他多说话,就写了一些琐碎的事情。
怎么?
蔡晓光回信了??”
周蓉歪了歪头,扎好的马尾辫一甩一甩的,看起来比她本人还要活跃。
“回信?回信回到李茂那去了!
你自己看看,蔡晓光寄来的东西,说是要替我道歉!!!
我什么都没有做错,他替我道的哪门子歉?!
麻袋在这,明天你给拎着东西退回去。
在把这件事给我跟蔡晓光说个清楚!
我们周家的事,我们周家人自己处理,用不到他一个外姓操心。”
弱者只敢向更弱者挥刀。
面对李茂等人,被周蓉拿捏的蔡晓光,自然就成了周志刚眼中的弱者。
“哎?就为了这点事,爸你就把我给喊出来?
这不是浪费我的时间么?
行了,我知道了,等会我就写信,顺带着把东西寄回去还不行么?
老大!哥!周秉义!赶紧出来搬东西!”
嘴里这么说着,周蓉转头就对着屋里面喊了起来。
喊了三个称呼,全都是周秉义一个人。
喊完了屋里的人之后,周蓉又看了看李茂:
“大哥哥,你还是多看点书比较好。
要是能学会写诗的话,你很容易就能找到媳妇的。
就算找不到,看在你会写诗的份上,说不准我还能哄哄你。”
听着周蓉煞有介事的回应,包括李茂在内的街坊邻居,都感觉这个姑娘的想法够新奇。
“不会写诗?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李茂摇了摇头,根本不想搭理这个问题少女。
“意义?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这和哎呦我*,那鸟真肥,我打赌一锅肯定炖不下能一样么?
它从雷声的震怒里,早就听出了困乏,它深信,乌云遮不住太阳,是的,遮不住的!
这跟谁眼瞎没事找事,伙同到一起欺负人,总有一天会被清算相同么?
如果你因失去了太阳而流泪,那么你也将失去群星。
这跟这太阳真晃眼,什么都看不到了能对比么?
在别人那里或许过的去。
但是在我这,不会写诗,我根本不想多说话。
再好看的皮囊,没有内在的诗诵,早晚会成为一抔黄土。
没意思,就是没意思。”
周蓉来回变换着语调,不断的扮演着说不同话的人。
说完这话,周蓉也不等李茂的回应,直接扭头就进了屋。
李茂对于这种,片面强调美感而忽略内心真挚情感的小姑娘哭笑不得。
别看就刚才的几句话,但是李茂已经明确的捕捉到,这姑娘只是喜欢那种诗歌的优美言辞。
根本就没有什么深入思考其中的内涵。
李茂这边没有多说什么,一旁的阎埠贵却是摸着下巴,砸吧砸吧嘴角:
“嘿,这小姑娘,倒是挺有灵性的。有点我们读书人的意思。”
阎埠贵要是不说这话还好,这话一说出来,直接就被周志刚抓住了痛脚:
“读书人,你也配是个读书人?
跟李茂混在一起欺负人的时候,我怎么没有看到你身为读书人该有的品格?
你的脊梁呢!你的傲骨呢?
现在说自己是读书人?
脊梁长歪了吧?!”
“你!你这人不可理喻!”
阎埠贵被这几句话给气的跳脚。
“我说,周志刚同志,自己做错了事,承不承认那是你的事。
但是因为自己的立场,上来就嘲讽阎老师,这就有些不对了吧。
说句你不爱听的。
阎老师没有站到你那边,会不会是因为从一开始,你就傲慢的认为自己不会犯错呢?
是,我们院里住的都是工人,学历最高的也就是高中毕业,都是你们眼里的大老粗。
但是!不管怎么样,基本的是非观我们还是有的。
如果不是从一开始,你就傲慢的轻视我们,院里的街坊邻居会这么对你?
我不知道你们在光字片那边住的是什么情况。
但是我看你们这性格,就算是在老家,肯定也是不讨喜的吧。”
说到这里,李茂忍不住的摇了摇头。
“那也是你在厂里先排挤我的!”
周志刚咬牙切齿,不肯承认李茂说的这些话。
“排挤你?您太高看自己了。”
李茂哂笑着摇了摇头:
“我是我们车间的负责人,是多功能生产车间的主任。
我知道你看不上我的学历,认为我是外行人,看不起我们车间的成品。
但是不管怎么说。
你一个新进轧钢的人,上来就让我这个车间主任到一边。
要推翻我们车间的生产计划。
是不是有些太傲慢了?
车间的工作是我来安排的,对上面的风险是我来承担的。
凭什么你一来,就要打乱我们车间的生产计划?”
说道这里,李茂微微停顿,蔡晓光那边已经引起了李茂的注意,有些事情,还是不要在纠葛的好:
“另外,你刚进车间的时候,我有没有跟你说,让你先拿出一样产品的设计图练练手。
我不给你机会么?
给了!
是你自己太傲慢了!我们车间是没有工程师,但是这不是你上来就在我们头上作威作福的理由。
之前我没有说,那是看在街坊邻居的面子上,不想让你这么难看。
但是今天被这东西送上门,这话我忍不了了。
当着街里街坊的面,我给你把这事掰扯清楚。
事情的起因,不就是因为我没有帮你找工作么?不就是我在别人面前没有给你面子么?
我知道你是谁?
我知道你有什么本事?
萍水相逢,我不想帮你,这就惹着你了?
帮你是人情,不帮是本分!
别说我没有帮你一个外地人弄进京都的本事。
就算有,我不想帮你,你也不能怨我身上!
因为这事,你跟我倔头,跟我打擂台。动不动就搅和的院里街坊不得安生。
我话还就放在这了。
这院儿!你爱住不住!
王主任是个好主任,这些年为了我们院的事情,没有少操心。
之前是我不想给王主任惹麻烦。
但是从今儿起,你要是在跟街坊邻居炸毛,整天看不起这个,看不起那个的!
我李茂,会直接在厂里向厂办提议给你调换住房!
你要是认为我欺负你了,你就去跟厂里告。
一个大院二十多户的人,就算是柱子跟许大茂闹成那样,也没有见闹的动不动打擂台。
就算是我们家跟中院老贾家断了干系,也没有见到动不动就搅的街坊四邻闹分裂的。
都住在一个大院,在外面劳累了一天,非得回到家还得让人窝一肚子的气是吧?
还有,院里的执勤,那是王主任拍板定下的。
该谁家打扫的时候,谁家都打扫。
怎么到了你们这就开始含糊起来了?这里是大院!
谁家都不搞特殊,就你们特殊是吧?”
李茂这话一出,院里的街坊跟着就一阵叫好。
也不怪他们喊的热闹,实在是这周志刚一家人,给街坊邻居带来的便利没有多少。
整天这事那事的倒是不少。
眼瞅着就要到年关了,本来四合院今年的先进就不好说。
在来了这么一个不团结街坊邻居的,那简直就是把这个不好说,改成了没门拓在石板上。
君不见,就算是李茂,那也是团结一部分人,打击老贾家。
他不轻易跟群体大众割裂关系。
不就是因为院里的先进对院内住户在单位评选太重要了么。
同样的,贾张氏不敢跟李茂闹的太过分,其中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真要是把李茂惹得搬出四合院。
没了李茂荣誉加持,让四合院先进直接没戏的情况下。
院里的街坊邻居用口水都能淹了她。
就算她再横,没了易中海撑腰,贾张氏一个人也不敢跟院里人咋呼。
感谢友友的提醒,写的时候忘记了《一代人》是七九才写的。
修改之后,因为整段修改,留言被xi,tong刷掉,这里跟友友说一声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