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偷情生情

可是,金本镇却不知道这些教规。

圣地亚哥的民宿,就和洛杉矶尔湾的那些民宿一样。也就和中国县城乡镇的小旅社一样。

一幢别墅里,分成了很多个小房间,对外出租。

金本镇把那个金发女人送到了民宿里。

房间很狭小,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就占据了大部分空间。

站在地面上,金本镇一转身,就会碰到金发女人的奶子和屁股。她浑身柔软,软得像刚刚揉好的面团。

面团可以捏成饺子,捏成包子,捏成馒头。金本镇也想把她捏成这样的形状。

女人穿着裙子,裙子开口很低,露出了大半个雪白的奶子。裙子又很短,露出了雪白的大腿。

每和她碰一次,金本镇的心中都像投进了巨石的湖水,掀起了冲天巨浪。

他面红耳赤,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像大夏天站在太阳下一样。

而金发女人却应裕自如,她铺床单、扫地面、搬桌凳,连金本镇看也没有,好像金本镇不在这个房间一样。

金本镇像个木偶一样,被扫把牵着,在狭窄的房间里走来走去。

他感到很尴尬,就说:“再见。”

金发女人说:“谢谢你,再见。”

金发女人说了“再见”,他不得不走出房门。走出房门后,他又感到极度后悔:我为什么要说再见啊,我说点别的不行吗?

这天是周末。

到了下午,教众陆陆续续来到了教堂,平日安静的院子突然变得热闹喧嚣起来。这天也是神父一周最忙的一天,他要站在耶稣像下布道,讲解圣经,还要带着教众唱圣歌,还要和教众一起祈祷……他要从下午忙到天黑。

神父对金本镇说:“你去民宿一趟,把烤好的披萨给夫人送两块。”

金本真听说又能见到金发女人,他的心中一阵狂喜。然而他又不敢让神父看出来,他压抑着心中的狂喜,把披萨装进饭盒里,踏上通往民宿的道路。

通往民宿的路上洒满阳光,金本镇走在这条洒满阳光的林荫道上,心中充满了雀跃般的兴奋。斑斑点点的阳光让他想起了小时候上学经过的那条道路。他背着书包跑在那条路上,和同学们跑得气喘吁吁,远处校园里上课的钟声敲响了……

金本镇突然停住了脚步。

他感到一阵愧疚,金发女人是神父的妻子,神父救了他,如果不是神父,他可能早就冻饿而死。而他,现在却喜欢上了神父的妻子。

不行,这绝对不行,绝对不能做对不起神父的事情。

他发誓,绝对不能爱上金发女子,绝对不能。

然后,他一来到民宿里,就忘记了路上的誓言。

他叩响了金发女子的房门,金发女子说进来吧,当然是用英语。他进去了。

然而,他进去后,就热血上涌,头脑里像飞进了成千上万只蜜蜂,他手扶着墙壁,面红耳赤,差点摔倒。

房间里,金发女子躺在床上,它只穿着胸罩和裤头,胸罩小得仅仅挡住乳头,而裤头小得露出了大腿根的褶皱。

金发女子看到他走进来,就从床上爬起来,她的胸脯和屁股都在颤颤巍巍。颤颤巍巍的乳房和屁股,让金本镇的心中一阵阵发颤。他想去看,却又不敢去看。

可是,金发女子却神态自如,似乎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穿着小得不能再小的衣服。

金本镇说:“姐姐,我给你送来披萨。”

金发女子却说:“不,别叫我姐姐,叫我艾米莉吧。”

金本镇心中牢牢记住了她的名字。她叫艾米莉。

艾米莉打开了桌子上一个巨大的果汁瓶,倒出两杯,她一杯,金本镇一杯。

艾米莉大大咧咧地坐在房间里唯一的一张凳子上,伸直双腿。她的大腿修长滚圆,而小腿却又变得很细很细,像婴儿的手臂。她的右腿外侧有一块纹身,纹着一个蝴蝶的图案。

金本镇站在她的对面,不敢看她。她害羞地低着头,看着墙角。却总是忍不住想要看她,他用眼角的余光看到她的乳沟很深很深,深得都能放进去整个手掌。

艾米莉问他:“你从哪里来?”

金本镇说:“中国。”

他认为自己是中国人,不是朝鲜人。他的爸爸是中国人。他想当然地认为,如果不是因为部队走离,他的爸爸一定会带着他的妈妈,在中国生下他。这样,他就不会挨饿,不会因为寒冷而手上脚上冻出了很多冻疮。

艾米莉说:“我去过中国。”她用中文说。然而,她的中文发音很奇怪,好像总是咬不住读音一样。

金本镇惊异的望着她,她的眼睛闪闪发亮,像麋鹿的眼睛一样美丽。他很惊讶,这样一个金发碧眼的漂亮女人,居然会说中文。

艾米莉说:“我是乌克兰人,我的名字本来叫安娜,我来到美国后,才改名叫艾米莉。”

金本镇知道乌克兰,那是一个和中国一样遥远的地方。

艾米莉很健谈,她接下来侃侃而谈,说的是英文,可是金本镇听得似懂非懂,她好像在说自己为什么从乌克兰来美国,又好像不是。最后,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金本镇心中也满怀惆怅,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她叹了一口气。

那天,他们聊了很多。

艾米莉讲起了她的故事,她的出生地乌克兰,她家里的老保姆,一个中国老太太,她跟着她学会了中国的四川方言。后来,她又来到中国留学……

很多的时候,金本镇都听不懂艾米莉的四川方言。可是,有一句金本镇听懂了,他听见安娜说,洛杉矶有个丁胖子广场,那里聚集着着很多中国人。很多中国人来到洛杉矶的第一站,就是去丁胖子广场。

然而,这些中国人为什么会选择丁胖子广场呢?

埃米莉说:“因为那是中国城。”

金本镇深深记住了丁胖子广场这个地方。

金本镇想问她为什么会嫁给神父,可是,他想了想,没有问。就算他问了,她愿意说了,他也不想听。他听了会心里难受。

那天,艾米莉一直说着,金本镇听着。更多的时候,她自说自话,她没有管金本镇能不能听懂。

黄昏渐渐来临了,房间里变得黯淡,黯淡的房间似乎变得更为狭窄。

金本镇说:“我去打开灯。”

他刚刚向着房门的方向迈开一步,艾米莉突然说:“我来吧。”她站了起来,他们突然碰在一起。

金本镇很自然地搂住了艾米莉的腰,担心她会摔倒。艾米莉顺势搂住了他的脖子,然后把嘴唇贴在了金本镇的嘴唇上。

金本镇突然浑身哆嗦,他听见艾米莉又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这次,是舒服得叹息。

金本镇搂着艾米莉的腰,安娜的腰柔软浑圆。他的心砰砰跳动着,像爆响了一颗又一颗炮竹。他只是搂着艾米莉的腰,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办。

艾米莉双手搭在金本镇的肩头,忘情地吻着他。她的舌头温润湿热,金本镇感到把自己的心脏都吸出来了。

然后,艾米莉的手掌从他的肩头滑落,落在了他的腰间,提起他的T恤,慢慢向上。金本镇很自然地放开手臂,让她把自己的T恤从头上脱下来。

她的脸贴在金本镇的胸脯,手掌轻轻地抚摸着他结实的后背,发出轻轻的呻吟声,声音细若蚊足。金本镇站立着,心潮起伏,身体微微发抖,像被浪花拍打着。

艾米莉的手掌继续向下,滑过了他的腰间,然后将他的短裤拉到了膝盖处。金本镇的那个东西突然蓬勃而起,气势昂扬。安娜将它含在口中。

金本镇猛一哆嗦,感到一道光亮从房顶直射而下,照亮了自己。

金本镇已经忘记了自己,他感到自己在辽阔无际的草原上乘马奔驰,风从耳边呼呼吹过,远处开放着漫天漫地的花朵。整个世界全是红色的。

艾米莉眼神迷离,两颊潮红,好像喝醉了酒一样。她握着金本镇的那个东西,一步一步退到了床边。然后,她放开金本镇,仰面躺了上去。

可是,金本镇还是端直地站立着,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

艾米莉等了一会,等不到金本镇,她在黑暗中摸向金本镇,却摸到了金本镇的胸口,她摸到金本镇的胸口像鼓风机一样起伏。她暗自笑了,她知道金本镇还没有碰过女人,还和女人没有过床第之欢。

她的手臂又一次握住了金本镇的那个东西,可是,金本镇突然浑身颤抖,他感到自己像坐着高高的滑滑梯,从云端一泻千里,滑落到如茵如歌的草地上。

金本镇满面羞愧,好像自己赤裸着身体跑上了大街,被所有人看到一样。

艾米莉嗔怪的轻轻拍打着他结实的屁股。

远处传来了汽车驶过的声音,金本镇突然感觉到在这里的时间太久了。他的思绪终于从梦想回到现实。他三下两下穿好衣服,轻轻打开房门,落荒而逃。

从民宿到教堂,需要走两个拐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