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嘉言向来冷峻的面孔，此时此刻已经接近狰狞，他一把抓住绍京宴的胳膊，“绍京宴，是你害了她，也是你没有保护好她！你凭什么让我滚？”

一句话，便令偌大的包间里变得冷凝。

空气也似乎变得稀薄，莫名的压抑感弥漫开来。

绍京宴后背僵硬，他最无法反驳的，就是这句话。

是啊，是他没有照顾好钟蔓。

“你要是真为了她好，就请你放过她好不好，她已经够累了，现在又……你让她接下来怎么活下去？”顾嘉言双眼通红，恶狠狠瞪着绍京宴，恨不得将他撕了。

绍京宴沉默。

他整个人身上布满阴霾，乍一眼看过去，阴郁得可怕。

“她是我的妻子。”短暂的沉寂之后，他慢慢转身，冷厉的目光盯紧顾嘉言，一字一句道：

“顾先生，这是我最后一次容忍你，钟蔓是我的人，我会用一生来守护她，而你，不过是她生命中微不足道的一个过客，永远不可能与她并肩。”

绍京宴回到钟蔓所在的包间，她们正在讨论钟蔓新书的事情。

钟蔓说她现在可以利用声音软件将自己的所思所想转录出来，到时候让人传给陈楠。

“这样也好，反正蔓蔓，你看你自身的进度，前提是以你的身体为主噢。”陈楠笑着说道。

整场聚会，众人都很有默契的没有提及她的眼睛，钟蔓察觉到大家的好意与鼓励，也更加确信自己一定要站起来，不能当缩头乌龟。

回到家，荷妈见到两人，忽然“哎呀”一声，“少爷，你的脸怎么了，怎么变成这样了？”

绍京宴想要制止，已经来不及。

钟蔓眉头微蹙，“怎么了？”

绍京宴勉强笑了一下，“没什么，擦伤了一点。”

他话还没说完，钟蔓便摸了过去，正好碰到他被打的眼圈子上，痛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顾嘉言打的？”钟蔓声音含着歉疚，今天在聚会时，顾嘉言就一直没有说话，她明白他的担忧。

绍京宴满不在乎地嗤笑一声，“无所谓，我也没手下留情。”

钟蔓神色复杂，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

绍京宴两手握住她的肩膀，她能感觉到他在看着她，用心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