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正涵心力交瘁道:“母亲,你先回府。”
陆老夫人更怒了,觉得儿子的脑袋一定被驴当球踢了一整日。
沈昭宁的唇角勾起一抹清寒的弧度。
这狗男人不肯解释一句半句,帮她解围,明摆着就是要她挡怒火。
倒是想看看他能维护苏采薇到什么境地。
却听紫苏愤恨道:“二夫人好本事,花了一百两请人殴打耀哥儿。她还想跟三年前一样,把罪名嫁祸给大夫人,让大夫人获罪后遭受严惩。”
沈昭宁明亮的瞳眸深寒如千年寒冰融化的雪水,砭骨的寒气宛若寒光闪烁的长剑,精准地刺进陆正涵和苏采薇的心口。
只是,她不再是三年前的沈昭宁。
这时,陆正涵心虚地拧眉。
“薇儿是耀哥儿的生母,她怎么可能害耀哥儿?”陆老夫人压根不相信,叱骂道,“贱婢,你再胡说八道,我撕烂你的嘴!”
“老夫人问问大爷呗。”紫苏翻白眼。
陆老夫人疑惑地看向儿子,却见陆正涵艰难地点头。
她的脑袋好似被人抽了一鞭,嗡嗡作响,不敢置信地看向苏采薇。
苏采薇以泪洗面,双目又红又肿,快睁不开了,委屈得好似饱受欺凌的人是她。
她突然跪下来,声泪俱下地哭道:“母亲,是我的错……我不想耀哥儿在外头吃苦遭罪,一时糊涂……就想了这法子……”
“我以为,耀哥儿只需受一点轻伤……就可以不用在外头吃苦……”
“我没想到会变成这样……母亲,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陆老夫人痛心疾首地捶胸,“你怎么能这么糊涂?”
这时,两个大夫从里屋出来,抬手用衣袖擦去额头的薄汗。
他们说,已经处理了陆景耀的血肿,没有性命之危了。
陆正涵紧绷的弦终于松懈下来,陆老夫人和苏采薇喜极而泣,直呼老天爷保佑。
陆老夫人吩咐道:“老大,把耀哥儿抬回府,请薛大夫来瞧瞧。”
他也是这么想的,吩咐丫鬟婆子准备一辆宽敞的马车过来。
回来时,他看见母亲朝沈昭宁劈头盖脸地叱骂。
“若你再让耀哥儿去外头遭罪,我就把你赶出陆家!”
“若不是你提出那磨砺心性的馊主意,薇儿会心疼耀哥儿在外头遭罪吃苦吗?薇儿会被你逼得铤而走险做出那种事吗?”
“说到底,都是你这个贱人惹的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