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金氏对枕边人的情绪最敏感不过,立马便察觉了季希的不对劲:“是药方有问题吗?”
季希轻“嗯”一声,因为金氏体弱,所以他在医术方面也下了不少苦功夫,不说妙手回春,但药方还是能看懂的:“药方没毒,混在一起吃也不会有毒性。非要说有问题的话,大概就是这些药都是往贵了开的,估计是大夫看冉冉不懂事,故意诓人。”
“什么?”金氏瞪大双眼,愕然道:“可楚姑娘确实是根据药方,猜到有可能有人会害我,才...”
季希将药方叠起收好,伸手握了握金氏:“哪有这么凑巧?”
在金氏迷糊的目光中,他抬手将她鬓角未收起的一缕发丝挽在耳后:“身为一名能够修炼的炼丹师,楚迟精神力势必非常强横,我更偏向于她是靠着精神力发现了何芷溪的存在。”
“你为什么会察觉药方有问题?”金氏紧张地握住他的手,神色惶恐:“她为什么要骗冉冉?”
季希安抚地拍了拍她的后背:“因为思路不通。如果季望真的想谋夺整个季府,他不该在这个时候对你动手,还下毒性猛烈的药,那样太容易被人察觉有人在针对季府。一旦被查,季望这个找来大夫的人也脱不了干系。”
“如果要动手,最适合的时机应该是在我被处死之后再对你下药,再对外声称你因过于悲痛追我而去,你向来体弱,不会有人察觉有异。”
金氏面色惨白,身子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同样被这一消息冲昏了头的不止她,还有半路突然想起有事又折返回来,听完了全程的季可冉。
她目光失焦地望着前方,手指细细颤抖,大脑一片空白。
“至于为什么要骗冉冉,”季希叹了口气:“如果冉冉不配合,她拿不到盖有季望私印的信,那是给楚雄定罪的最直接的东西。”
“她故意误导冉冉,是想冉冉狠下心来。”
季可冉双腿一软,几乎快维持不住站立的姿势,她听自己的娘亲问道:“那、那季望是被冤枉的,对吗?”
这个问题狠狠刺戳在她心脏上,刺得她鲜血淋漓,眼前的场景被模糊成一块一块,她抬手抹掉眼泪,跌跌撞撞地离开了前厅,不敢去听后面的话。
屋内二人皆无法修炼玄力,自然没能察觉到刚刚门外有人,只听季希哼了一声,语气微怒:“那倒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