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堂姐的死不是意外的话。
她一定要将查得明白!
今日重提堂姐一事,叶蓁越想越难过,更无丝毫睡意,就提了一壶酒跃上屋顶。
头顶只有一钩弯月,月光簌簌,落入京中街道时却被通明的灯火掩盖。
叶蓁仰首望着,远处街景繁华,四处张灯结彩。
“算算日子,快到祭月节了。”
她撑着脸,回想着从前祭月节时,他们兄妹几个会偷偷溜出府到街上玩耍,几个娃娃年岁不大,胆子却大得很。
后来他们上了战场,可最后送回来的只有一副副棺椁。
叶蓁眼眶有些发烫:“说好等我下山后咱们大醉一场,如今就剩下我一人对影酌饮了。”
烈酒如刀从喉咙割过,蒸得身上发暖,盛夏夜风卷来满树梨花,落于叶蓁身上,不知不觉间,她借枕入眠。
……
“姑娘!姑娘!”
身下传来呼唤声,叶蓁从梦中醒来,入目却是满眼晨光,晃得她连忙伸手挡住。
自己竟然在屋顶睡了一夜。
她活动着有些酸涩的腰肢,跃下屋顶。
云枝叹了口气:“姑娘,您怎么在屋顶上啊,可让奴婢好找。”
“怎么了?”叶蓁打着哈欠,“难道是天山派有消息了?”
云枝摇头:“那倒不是,是寿安侯府的周夫人递来了帖子,说是请姑娘去围场打马球。”
说着,便将一枚帖子递到叶蓁跟前。
寿安侯府算得上是京内数一数二的高门权贵。
主母秦月织,更是皇上御笔钦定的诰命夫人,掌管周家大权,地位尊崇无比。
而寿安侯府与定远侯府交好,纯粹是因为这位周夫人欣赏叶蓁堂姐的才情和英姿,想要把人娶回家当儿媳妇儿。
可堂姐志不在深宅后院。
任凭那寿安侯府的嫡子大少爷周祁冉把门槛儿都踩踏了,也没能如他们娘儿俩所愿,后来随军出征才没了后话。
她儿子周祁冉,至今也没有成家。
至于这位周夫人,叶蓁也见过几面,是个爽朗潇洒,不拘小节的长辈。
可她却看都没看帖子,只一口回绝:“挑些礼物送回去吧,我不去。”
从前周夫人也曾递过不少帖子邀她出游玩乐,可惜叶蓁都未赴约。她向来不喜欢这种场合,又要操劳将军府的各项事宜,自然也从不参加。
她现在只想回房再睡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