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氏挣扎着起身护在了兰博的面前,哭诉道:“老爷,您怎么能打博儿呢?他可是你的亲生儿子啊,咱们兰家只有这么一颗独苗,馨儿生死未卜,兰若那个贱人也没了消息,老爷若是连博儿都护不住,怕是咱们兰家真的没指望了。”
兰之礼淡淡的扫了一眼字十几年的发妻,和自己的独子,心里虽有不忍,但是还是没有理会,径直走到了齐霄的面前,拱手道:“犬子混账,做出这样的事情,若是您真的想要将他下了狱,我也无话可说,但是若是这位姑娘想要和解,又什么要求只管提,但凡我们能做到的,我们必然会做到。”
齐霄看着这位曾经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臣,即便落得这样的下场,也能如此镇定,心中不由得警戒了起来。
果不其然,兰之礼上前两步,不知道对着那少女的父母说了什么,只见到他们神色大变,看了看周围的人,又看了看齐霄,似乎是在做什么权衡一般。
齐霄听不见两人说什么,方想要上前劝阻,便见到那少女的父亲道:“也只能这样了——”
随即转回身对着齐霄拱手道:“对不起了小哥,这件事情就算是麻烦你了,我们不打算追究了——”
周围想起了阵阵的唏嘘声,齐霄似乎不知道为何这人会临时变卦,不过显然那少女和妇人,是不愿意的,那少女几乎哭的肝肠寸断,道:“父亲——难道你不想为了女儿做主了?”
那男子叹息一声,心疼的拉过了自己的女儿道:“父亲便是为了你好,才这般,先回去吧。”
说着带着自己的女儿走出了人群,周围的人见到了没有了热闹看,便也都三三两两的散去了。
郑氏见到自己的儿子不用坐牢。自己的夫君又三言两语的将事情解决了,心中不由得有些得意,从地上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冲着齐霄扬了扬脸,也转身走了。
周围有人议论纷纷,但是都是好奇,这兰之礼到底是说了什么,三言两语间便将事情解决了。
齐霄也纳闷,但是更多的,是对着一家人的不喜。
他并不管事,终日里也就是看看城门,检查一下来往的人和货物,但是即便是这样,也多多少少听说过这家人,曾经位极人臣,权势滔天,后获罪来此,因着锡州城位于大厉的边境,时常需要巩固城墙,许多被流放的便会安排道这里来做苦力,或者等到有了战事,让这些人去送死,争取旁人撤退的时间。
虽说齐霄也觉得是残忍的,但是他也并非是不明事理的,这些人但凡能流放到了这里,必然手上沾满了无辜人的鲜血,这算是他们的偿还。
但是这一家人却不一样,从未在葺的队伍中看见他们,虽说也是同大家一样的粗茶淡饭,但是却没有怎么出过力。
齐霄不懂得官场里面的一些利益勾结,只觉得这个兰之礼不简单。
落得此等境地,竟也能求的安身立命之所。
齐霄的同伴见到齐霄久久未归,担心有人闹事,齐霄一人处理不过来,便下来寻他。
刚走到,便见到了齐霄正怔怔的站在原地,看着城西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