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深的吸气,只觉得心头压了一块巨石一般。
江怜儿听见禾曦久久未说话,只以为她是累极了,已经睡了,待到自己也睡意朦胧的时候,恍惚听见一个声音道:“不会,没有人会为了我伤心。”
江怜儿不懂,这个世间,怎么会没有人在意呢?
这一夜,禾曦睡的极其的不安稳,手臂上的伤口一直隐隐作痛,下半夜竟然慢慢的发起了高热来,起先如意还用湿帕子给禾曦擦拭着额头,但是情况并无一丝丝的好转。
禾曦现在怀有身孕,并不能用药,只好用这样的法子降温,不过好在江怜儿给禾曦的金疮药极好,伤口愈合的很快,也并没有因为发热,而引发伤口发炎。
只不过,禾曦发热的事情,是等到第二天,江怜儿才知道的,她一边埋怨着如意,怎的不知会自己,另一边,忙派珠儿去请了随行的太医。
因着她身子一向是不好,为防万一,宁奕便随行带了几名太医来。
禾曦只是觉得喉咙痛的几乎说不出来话,宁奕听见消息,也前来探视了,听见太医说,是伤风,需要静养,且每日用药酒擦拭身子,便也放下心来。
江怜儿有些自责的道:“都怪我,要不是昨日我托大,或许姐姐也不会如此——”
禾曦扶着江怜儿的手,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多想,宁奕见到两人竟然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情谊,不由得有些吃惊。
但是心中,更多的是欣慰,江怜儿自小体弱,加之身患顽疾,几乎鲜少与人交好。
宁奕看着禾曦道:“今日,拓跋玥的人和萧氏的人已经进了城,天还未亮,便找到了那间客栈——”
禾曦也不看宁奕,只是盯着被下人擦的光洁的地面,好似能看出一个洞来,谁来谁不来,对于她来说,有什么要紧的呢?
江怜儿见到禾曦这般神色,她虽然天真,心思却是细腻的,她问道:“姐姐——你这是怎么了?”
谁知道,还未等到禾曦回答,便听得宁奕笑道:“自然是心虚了,有些人金蝉脱壳,却不想那守着外壳的人,竟然追了上来——”
禾曦蹙眉,下意识的道:“左右不是来寻我的,既然王爷出手救我,便不会这般无聊到要将我交出去吧。”
她的声音不似平日里那般清脆悦耳,而是有些粗嘎难听,才说了几句,便一阵阵的发痒,足足的饮了半杯茶水,才将那咳嗽压了下去。
这般娇弱,倒是惹得江怜儿一阵心疼,她嗔怪的看了一眼宁奕,板着脸道:“宁奕哥哥怎的如此说话?”
宁奕见她虎着脸的可爱模样,心中越发的高兴了,脸上的笑意也越发的开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