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珠同样的不满的道:“那小主的意思是?”
白芷的手触摸上了软塌上针脚细密的刺绣,那原本是一对交颈而卧的鸳鸯,但是另一半却被软枕压住了,只留下孤零零的一只,她好像是想起了什么,道:“宝珠,却取了薄纱和针线来——”
因着她惯会这些女工手艺,宫里备下的也多,不多时,宝珠便寻齐了白芷想要的东西。
白芷照着自己的身材三下五除二便裁了一条长裙的样子,又从一旁的书架上取下来一袭卷轴来,那卷轴用柔软的绸缎布仔细的包裹着,她小心的展开来看,正是之前拓跋琛亲自给禾曦画的美人图。
只不过上面有暗黄色的茶渍,浸泡的那画面上禾曦的面颊都有些看不真切了,正因为如此,有多少次,白芷都想着,这幅画上的人,能是自己。
她细细的摸索着那画上的笔墨,似乎一笔一划都能触碰到拓跋琛的温度,她目光中满是情谊,她如此看重,为何陛下就不能看看她呢?宝珠不知道她想做什么,便小声的问道:“小主,您拿这个东西做什么呀?”
白芷忽的扬唇浅笑,那笑再也不是隐忍的,反而是娇媚的,她道:“宝珠,这是咱们最后的希望了。”
此时的灵秀宫中,禾曦正伏在岸边读书,忽的她抬起头问如意道:“白才人如何了?”
如意有些好奇的道:“回娘娘的话,太医院说了,白才人的病已经完全好了。”
禾曦点了点头道:“好了便好,本宫还担心会留疤——如意看了看她的神色,道:“娘娘,按理说白才人替您赶走了那猫儿,可是为何您再去储秀宫探望,都被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拒绝呢?”
禾曦握着笔的手连一丝颤抖都没有,手腕翻转,一句诗便跃然纸上,误落尘网中,一去三十年。
如意伸头看了看笑道:“娘娘今年未到二十,又何来三十之说。”
禾曦偏头笑了笑:“我算得上是两世为人了,说三十算是少的,对了,你方才说咱们派去的人都被打发了回来?”
如意点了点头道:“娘娘,奴婢总觉得有些奇怪,听闻静贵人可是去过,那些人便将人放进去了,但是一听是咱们的人,便如何都不让进呢。”
禾曦手中的笔下意识的一顿,原本写的好好的一幅字,便这样污了。
她干脆收了笔道:“她身子已好,发生了何事,届时一问便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