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他的脸又变成了拓跋琛的,明明暗暗,恍恍惚惚,十分的诡异。
“小主,小主,醒醒,醒醒,大事不好了。”感觉道身子被晃动,耳边是如意的催促声。
蓦地感觉到额头上被什么冰凉的东西划过,脑中一丝清明,缓缓的睁开了眼睛,见到如意手中捏了一个浸了水的帕子,正帮着禾曦擦拭着额头。
禾曦只觉得身子一阵阵发软,梦中那绝望的一幕似乎是刻在自己的脑海中,挥之不去,似乎要把自己的头涨破。
疲惫的将手放额头两侧轻轻得到揉着,想起方才如意的话,心中的不安更甚了。连忙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如意连连点头,低声说道:“今日一早,听说罪奴所走水了,火势很大,惊动了禁卫军,却不想扑火的时候,发现了,发现了一个疯疯癫癫的宫女和一个一两岁的男童。都已经报到了皇后那去了,怕是等到陛下朝,也要过去呢。”
每一个字都清晰入耳,但是禾曦却觉得好像每一个字她都听不明白的,又好像是能听明白一般,手指搅在一起,心中只涌出三个字来:拓跋玥。
为什么,他明明答应过他,却出尔反尔,拓跋玥,明明,我已经信了你啊。
此时朝堂上,拓跋琛看着手上的人员名单,笑着说道:“七弟未免太过谨小慎微了,只是雇佣几个宫人,这收支款项,人员名册却一应俱全,以后的这些便免了吧。那处古墓已经荒废了,况且又十分的大,这要真的是一处一处的整理起来,想必也要花费几月的功夫。”
拓跋玥恭敬的躬身道:“既然是陛下指派的任务,臣自当竭力完成,不过既然陛下信任臣弟,臣弟定不辜负陛下的信任。”
兄弟二人互相对视,倒是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样。
拓跋琛环视了一周,朗声问道:“众位爱卿可还有事情要上奏?”
这时,新任的户部侍郎张敏元站出来,躬身道:“启禀陛下,臣轻点历年的账册的时候,发现账册数目混乱,有好多地方都对不上,臣花了一个月的时间轻点了账目,这里是对不上的地方。”
说完走上前,将手里面厚厚的账目呈了上去。
朝堂上的众人脸色都是一变,随然是俯身拱手的姿态,但是四下都是互相眼神交流了一下,从每个人的眼中都能看出忐忑的意味来。
身在沼泽中,没有一个人身上是完全的干净的,兰之礼心中也慌乱了起来,他身为一国丞相,朝堂上,必然所有都以他马首是瞻。
但是他历经两朝,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见过?绕是沐氏那样显赫的门楣,不也已经败在了自己的手下?
这样想着,心中不免安心了不少,上首的拓跋琛,只是脸色沉沉的看着自己面前的账目,冷笑道:“朕的弟弟,请个工人都要如实上报,皇室子弟尚且如此,你看看你们!”
他似乎是气急,狠狠地把手里面的东西甩在下面的石阶上。汉白玉的地面将那奏折上面的字映的清晰明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