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阁的日子到了,她被阿娘搀扶着送上花轿。
她恳求阿娘救她,阿娘却避开了她的眼神,嘱咐她跟着夫婿好好过。
她的新婚丈夫异常野蛮,根本不顾她的意愿将她打得鼻青脸肿后强行占有了她。第二日醒来,他一句安慰都没有,只催促着她给自己端茶倒酒。她觉得她不是他的夫人,而是他的丫鬟,侍妾,是花楼里迫不得已要讨好他的女子。
她想过忍,想过像阿娘那样,凑凑合合地跟他过完一生,可她忍不了。连跟他躺在同一张床上她都觉得是一种折磨,脑子里满是另外一个男人的影子。
趁着丈夫出征的机会,她偷偷去了男人的家乡,看到了他成婚后的样子。
他陪着娘子逛街,给她买珠花戴。
有孩子冲撞过来,他下意识将她护在怀里。待那些孩子跑过去后,他一脸紧张地打量着她,生怕她受了伤。
他们买了很多东西,大部分都是他娘子的。
回程时,他一手拎着东西,一手拉着娘子,生怕她跟自己走散了。
他对他娘子的好令她心生嫉妒。
那份好,明明该是属于她的。
出征归来后的丈夫让她的不甘达到了顶点,她尝试着让丈夫陪她逛街。才走了两步他就烦了,嫌大街上人多,嫌她事情多不愿意乘坐马车,嫌她看得东西不值钱,浪费他的时间。当她遇到危险时,他不仅没有护着她,反而当街嘲笑她。
她的心彻底死了。
好容易等到他又一次出征,她在他的酒水里下了药。慢性的,需要时常饮用烈酒才能激发药效,很适合她这个嗜酒如命的丈夫。
他不负所望,倒在了战场上,她成了将军的遗孤,得到了北狄王庭大量的封赏。
守丧期刚过,她就迫不及待地去找心爱之人,她愿意补偿他的娘子,只要她肯离开,什么都可以。
她还是晚了,待她满心欢喜地站到他跟前时,他称呼她为夫人,与她保持着极远的距离。
他不仅是旁人的丈夫,还是一个小婴儿的父亲。
她不介意,愿意将他的孩子视作亲生。
她做了最大的让步,得到的却是他与他娘子冷漠的拒绝。
她不想杀人,可她已经没了选择,为了能与男人长相厮守,她连自己的丈夫都杀了,她必须要得到他。
然,用尽了各种手段的她最终只是得到了一个躯壳。
她将男人埋在他们初见时的花园里,她像为自己的丈夫守丧似的,在花园旁守了整整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