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晓萱提前两小时到会议室调试设备,发现投影仪接口被换成老式VGA插头。
行政部新来的实习生战战兢兢说设备科今早统一升级,而她包里正好有上周从楚逸辰车上顺走的转接头。
“丁小姐的预案让我们少亏损两千万新币。”林先生解开怀表链的动作比上次迟缓三秒,这是她特意在方案里埋下的饵——华荣集团三公子正在竞逐董事会席位,而运输成本每降低0.5%就能增加他3%的支持率。
暴雨砸在玻璃幕墙上的声音渐弱时,丁晓萱摸到西装内袋里的碎瓷片。
会议桌对面的华荣代表正在修改签约日期,而她突然想起楚逸辰车上消失的青铜摆件——和楚氏宗祠里供奉的初代家主像底座完全匹配。
项目组的小吴抱着咖啡箱进来时,丁晓萱正在擦白板上的马克笔迹。
年轻人放杯子的动作比三天前轻了十五分贝,杯底与桌面的碰撞声让她想起母亲当掉古董碗那天的瓷器铺——老板用绒布垫着验货的动作,和此刻小吴摆放文件的角度惊人相似。
窗外的城市灯火亮起来时,丁晓萱终于看到楚氏集团内网更新的项目进度。
系统弹窗闪过瞬间的乱码,像极了那夜入侵监控时跳动的雪花点。
她把U盘拔下来塞进装碎瓷片的丝绒袋,电梯下行到B2层时,手机屏幕映出身后安全通道半开的铁门——有双牛津皮鞋尖露出三厘米,鞋头烫印着楚氏高管专属的暗纹。
打印机吐出最后一份报表时,电子钟显示凌晨一点十七分。
丁晓萱伸手去够咖啡杯,袖口蹭到键盘上的F3键,屏幕里的数据表突然跳转到三个月前的货运清单——这是她第七次核对华荣集团的物流节点。
项目负责人陈明远站在玻璃隔间外敲了敲表盘,金属表带撞击钢化玻璃的声响让丁晓萱想起上周末海鲜市场关门前甩卖冻虾的敲击声。"东南亚航线优化方案明早九点前必须提交。"他屈指弹飞烟灰,火星落在丁晓萱工位旁的发财树盆栽里,"丁小姐这么能干,想必再接手非洲区的客户分析也不成问题。"
办公室的白炽灯管在头顶发出电流声。
丁晓萱看着电脑屏幕上新增的二十七个待处理文件,指甲在键盘托架底部摸到三道深浅不一的划痕——这是上周三陈明远摔文件时留下的。
她关掉华荣集团的合同页面,新建文档时发现公司内网突然跳转成三年前的旧版界面。
凌晨三点零四分,保安第三次巡楼的手电筒光扫过走廊。
丁晓萱把U盘插进主机,备份文件时发现存储空间少了8G——昨天上午还剩下26G容量。
她想起午休时行政部送来检修的碎纸机,当时陈明远正站在她工位旁核对考勤表。
茶水间的微波炉突然发出叮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