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剂注射后,经过半小时观察,陆徽时体内的药性消退,但他在冰水里泡了几个小时,寒气入体,不久后就发起高烧,又打上了点滴。
沈今懿倒了一杯温水,用棉签沾着一点点浸润他干燥的唇。
他睡得不沉,呼吸虚软微弱,眉心因为浑身上下撕裂般的痛感而紧蹙,睫毛在眼下投下的两片阴影,随着呼吸一晃一晃。
酒店标准的大床,他躺下,也只是刚好合适,显得局促,这么高大的一个人,好像又很容易被打倒。
他才不是那么无坚不摧。
沈今懿眼底浮起一层水光,又被她自己强压了下去,她放下水杯,低头在陆徽时没有血色的唇上亲了亲。
“小苦瓜。”她看着他,忍不住摸了摸他的脸,声音很轻:“我保护你。”
顾燕回刚和医生聊完后续的治疗方案,准备去走廊抽支烟缓解一下这一晚上跌宕起伏的情绪,就看到沈今懿走出房间。
她神情冷静,温声道:“刘医生,我要出去一下,这里就麻烦您照看一下了,有事的话,您马上联系我就好。”
医生连忙道:“太太,您放心,我一定寸步不离看着陆总。”
沈今懿颔首:“多谢。”
她交代完之后往外走,顾燕回见状拍了拍医生肩膀,忙不迭是跟上去,房门打开,他顿时一惊,走廊里不知何时多了一倍不止的保镖。
领队低下头,恭敬地向沈今懿汇报:“大小姐,陆夫人和二公子现在在烟雨厅。”
沈今懿点点头,问道:“爷爷呢?”
“陆老爷子在返程的路上,快到了。”
沈今懿又看了眼手机上正在共享的定位,“好。”
二人的对话传入耳中,顾燕回大约也猜到沈今懿的目的,他没有出言劝阻,悄然无声地跟在沈今懿一行人身后。
* *
温凝和陆憬然被半强迫带到烟雨厅,变相被控制起来,温凝气得砸了房间的几个花瓶摆件,瓷片碎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