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他人时,沈今懿呼吸窒住,顷刻间,胸腔里仿佛有一万只蝴蝶同时振翅,在她心里和耳边呼啦啦地吵闹,声势浩大,宛若一场铺天盖地的海啸。
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沈今懿安静地窝在陆徽时怀里,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瞧。
他眼底有淡淡的青色,这个星期看来都没休息好。
不知道是她的目光太直白,还是他对别人的注视太敏感,没过多久,他就缓缓睁开眼。
沈今懿担心他揪着自己这一个星期睡在他房间的事做文章,决定先发制人。
她往男人怀里钻:“陈妈偏心,你的床为什么比我的软。”
温软的嗓音拖着,说不清是抱怨还是撒娇更多。
陆徽时将醒未醒,顺势揽过她的腰,声线是晨起的时候特有的慵懒低磁,隐隐约约带了点笑,“我什么都没说。”
沈今懿耳根热了,她这不是不打自招么?
她不甚高明地转移话题:“事情都顺利吗?”
陆徽时:“还可以。”
他笑了下,一定是笑她生硬的转折,沈今懿故作不知,又问他:“你昨晚什么时候到的?我一点都没听见。”
“两点。”
沈今懿怔住,拿过手机看了眼时间。
夏日天亮得早,现在才六点多。也就是说他昨晚回来才休息了不到四个小时,还是在高压高强度一个星期工作之后。
“今天还要去公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