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苏的脸色仍然十分的苍白,好在人已经醒转了过来。
“我想着苏姑娘睡了一下午,却一直没吃什么,这才拿了些清粥小菜过来。”
祁苏为难的看了一眼钺手中的饭菜,不等她开口就听见刑的声音响了起来。
“陆重光已经派人给她送过了。”
钺嗔怪的瞟了刑一眼,却见祁苏歉意的笑了笑。
“谢过钺姑娘好意了,我确实已经吃过了。”
“那就好,那我就不打扰苏姑娘歇息了。”
钺只得端着饭菜又回了房间,却见刑正好整以暇的望着她。
“你怎么不早说?”
“别折腾了,好好坐下吃饭吧。”
钺扫了刑一眼,虽说到底还是坐了下来,却果然只是吃饭而已。
“是我偷了陌忆出来,冒险潜进煜都的确也是为了陌忆。”
钺一直沉默的喝着粥,刑扫了一眼她的表情,斟酌了半天才开了口,可听在钺的耳朵里却实在有些避重就轻的意思。
“是么?那还真是难为你了,为了区区一把陌忆甘冒如此大险潜进煜都,还特意跑到司律的地方去偷了出去。”
“……自然不止是为了陌忆。”
“那又是为了什么?”
钺不动声色的喝着粥吃着菜,就等着刑亲口提起那人的名字。可是刑沉默了半晌,最后却没能让她如愿以偿。
“不愿说那就不必说了,我也不想知道。”
“我……”
“天色不早了,我也乏得很,还是早些歇息吧。”
钺放下手中的碗,起身打开了房门,默立在门边,摆出了一副逐客的姿态,眼睛却没有看向刑。
“这当真是你的心里话么?”
刑沉默了半晌,举步走到她的面前,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钺身子一僵,却是施施然抬起头,不闪不避的直直望向了他。
“自然是真的不能再真了。”
嘴角一弯清浅明艳的笑意,那笑意却一分也未达眼底。
那分明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姿态。
刑暗自握紧了袖子里的手,仿佛有千言万语却一个字也无法再说出口。
一阵夜风吹过,掀起她雪白的裙裾,带来丝丝凉意,身前的温度却已疏忽远离。
第二天一早钺尚未起身,陆重光就来了。
刑在钺的房门前默立了半晌,手抬起又放下,最终却独自一人和陆重光一道往盐帮去了。
“欢迎陆老板和靳老板大驾光临,一定要让顾某好好招待二位一番。”
“顾帮主客气了,昨日多亏了顾帮主出手相助,靳某正是特地来向顾帮主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