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重头再来,曾经的它能够以另一种形式会到她的身边,就已经足够了。
她唯一担心的是这一次她真的能够保护好它们么?
刑回来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琥恒已经一手抱着酒壶一手搂着琥二瘫睡在雪地里,琥二怀里则紧紧抱着小熊,只剩下琥大孤零零的坐在一块石头上,看似在守夜实际上早已睡了过去。
和刑一起回来的还有血炎,原本被齐根斩去的麒麟角已经重新长出了雏形,可惜雪凝看不到了。
当他看到已然陷入沉睡的雪凝时,钺分明看见有一行清泪划过那半张鬼面落在了雪地里。
“伤势怎么样了?”
刑看起来有些疲惫,见钺已经没什么大碍总算放下了心,毫无顾忌把皮裘往雪地上一铺就躺在了钺的腿上。
“累了?现在知道不容易了?只有那么一点儿神力还要逞强。”
“嗯,累了。”
刑把头埋进了她的怀里,钺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理着他的灰发。
明明知道他都是为了她,可仍然忍不住生气,气他不顾及自己的身体强行为血炎疗伤,气他连生气的理由也不肯给她。
“雪凝要我转告你,她答应的事情已经做到了,还请曜神遵守承诺。”
“哼,难道我还会骗她不成。”
刑含糊的冷哼了一声,猛的坐起来反手把钺搂进了怀里。
“若是不急着走,就过来聊聊如何?”
血炎听见刑的声音终于依依不舍的放开了雪凝,他走到一旁坐了下来,手指微微动了动,原本已经暗淡无光的篝火堆又重新燃烧了起来。
那一半狰狞丑陋的堕神印记在火光之下显得越发的可怖,可是另一半清俊白皙的面容却充满了温柔和悲伤。
刑从包袱里拿出两只酒袋,一只扔给了血炎,另一只刚打开就被钺抢了过去。
“一身的伤还喝什么酒?就不能老实忍几天?”
“怕什么,反正这只手也好不了了。”
钺无所谓的撇了撇嘴,一旁的血炎目不斜视的打量着刑扔过来的酒袋,眼底却划过一丝黯然。
“什么好不了了?”
“琥大已经跟我说过了,右手彻底伤了筋骨,已经不可能恢复如初了。”
“那也不过是暂时的,等这些事解决了,我自会想办法替你医治。”
“到时候再说吧,你怎么不喝?”
钺皱眉看了一眼血炎,只见他拿着那酒袋翻来覆去的打量,却一口也没有喝。
“这……是什么?”
“你不知道这是什么?”
钺有些失笑,他可真不愧是久居山间不问世事,从他嘴里恐怕也问不出多少东西了。
“这东西叫做酒,其中绝妙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你喝一口就知道了,”
刑慢悠悠的扔出了一句话,血炎皱眉闻了半天,猛地一仰头灌了一口进去,却马上剧烈的咳嗽起来。
“这酒可不能这么喝,否则这一袋就足够让你醉的三天三夜都起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