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樱宛闻言欣喜,但又很好的掩饰了自己的情绪,看向宋君一,他此时已经面容冷静的放下了手中的兵书。
她拿了挂在床尾的衣服,替他穿好,再理了理衣襟,宋君一重重地咳了几声,急得她有些无措,眼睛微润,谁知他下一刻笑出了声,故作姿态地问她:“怎样?像不像?”
她有几分恼,白白害她担心。
“我这不是没事吗?”宋君一任由她扶着,将半个身子都倒在她身上,说是为了演得像一点。
两人一同到了大厅,只见姓陈的已经在客厅来回踱步,似乎等得有些不耐烦。
杜樱宛心想,要是待会儿他不交出解药,她就要了他的命。
陈父抬头,正好看见杜樱宛扶着宋君一走进来,他此时面上虚伪的笑也没了,有些油光的脸上颇有些不耐烦,当然,看见宋君一果然病重没有骗他,他心里也止不住的窃喜。
陈父先是冷哼了一声,也不拐弯抹角,直道:“太子,这药的滋味可好受啊?”
宋君一在杜樱宛的搀扶下坐到了椅子上,他低头时眼里神色幽深莫测,抬眼时,又换上一副病危的模样。
“你,陈将军,咳咳……你好毒。”他的手颤抖的指在空中,直指着面色阴冷的陈父。
陈父理所当然的应道:“无毒不丈夫。”他冷哼一声,一想到宋君一已经中了他的毒,不仅拿他无可奈何还得求他问解药,他就笑得肆无忌惮。
杜樱宛看到他小人得志的样子,恨不得一刀了结了他,但一想到宋君一的毒还未解就忍了下来。
陈父阴笑了两声,紧接着开口:“老臣今天来是为了和太子谈条件,只要太子肯告诉我犬子的下落,想要解药又何尝不简单!”
杜樱宛声音清冷的开口道:“你儿子已经死了。”
陈父面色一冷,看向她:“你当老夫是三岁小儿,那么好糊弄?我儿福大命大,他不可能有事。”
他说话时虽然故作镇定,但还是少了几分底气,但他每每都会想到,一天没有见到他儿荣亮的尸首,他就不会相信他已经死了的话。
宋君一此时冷笑了一声,语气难辨:“有时候坚持己见是对的,既然这样,那本太子就不瞒将军了,你的儿子的确还活在世上。”
陈父听到此话后开始激动了起来,他道:“只要你肯带我去见犬子,解药我立马就可以给你。”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白色釉青花飞鸟的药瓶,举到宋君一眼前。
杜樱宛一见解药就想到了宋君一之前说的,为了让姓陈的完全相信他已经毒侵肺腑,她只得好好的演一出戏。
她先是出言大骂道:“这般威胁太子,我看你是不想要你的狗命了。”
说罢,她就作势去抢陈父手上的药瓶,陈父好歹是统领过千军的将军,杜樱宛一介女流怎会是他的对手,轻轻一闪,躲过了她的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