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意抬高的声音,远远的飘进了展律婳的耳朵。
展律婳只告诉自己当做没听见,日后有这些人好受的。
院子里,许臻只觉得眼见这个想要插足邢墨珩和穆云杳之间的第三者受辱,实在是大快人心,当下就笑的十分放肆。
邢墨珩也懒得管他,一双深沉的眼睛,带着柔柔的情谊,只盯着穆云杳看个没完。
穆云杳被他这样的目光一看,才发觉两人的动作也太过于亲密了些。
而自己,竟然也有些沉溺于中。
甚至有些不想,将手中邢墨珩有些粗糙的大手放开。
可转念想起自己的日后,和自己已经做好的决定,穆云杳又硬生生的狠下心,对自己也是对邢墨珩。
她直接甩开邢墨珩的手,怕邢墨珩发现端倪,迅速的转身看着萧奕池,出口道,“你没事儿吧?”
萧奕池也是一愣,没想到穆云杳会做到如此。
他心中实在是知道眼看着心爱的人,在自己面前与别人亲昵的感觉,当下就不由下意识的看向邢墨珩。
而穆云杳,也在萧奕池的眸子里看到了邢墨珩瞬间惊愕的神色。
她心中一痛,甚至不能在这里停留下去。
起步拉着萧奕池便进了屋子,再没有看过邢墨珩一眼。
邢墨珩怔愣在原地,甚至像是被丢弃了的孩子,一向沉着的面上,有些不知所措。
终于,他反应过来,心中大痛。
忍不住直接挥手,“哐”的一声落在身后的石桌上。
阴沉着脸色转身离开的时候,石桌应声而碎。
而那一声巨响,也落在了穆云杳心上。
若说是不忍心,若说是心疼,她是最不忍心最心疼的那个。
每一次将邢墨珩推远的动作,每一次对邢墨珩有意的伤害,都像是拿着一把钝刀子,在她心上割来割去。
钝刀子割肉,最是叫人疼。
是一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钝痛感,长久而日久弥新。
她也不想如此,却又不得不如此。
穆云杳甚至觉得,自己的心,也要跟着邢墨珩手下的桌子,一起碎了。
“你……还好吗?”萧奕池低声问道。
虽然穆云杳是在将邢墨珩推远,可他心中也不好受。
眼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在自己眼前,为了另外一个男人而心痛,而黯然神伤,他又如何能有快意?
更何况,与穆云杳在一起的每一刻,在他心中,就像是从邢墨珩那里偷来的,或是被施舍过来的。
一旦有一日,邢墨珩真的对穆云杳没了男女之情,他所得到的一切,就也要画上休止。
呵,多可悲,他与穆云杳能够亲近的时日,竟然要用邢墨珩的爱意长短来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