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墨珩更是看也没看,直接掀开脏白的帘子,将吵闹逗趣声抛在身后,义无反顾的走进了一片风雪里。
在雪花里依旧站的笔直的底层侍卫,余光瞟到邢墨珩出来后,下意识的站的更笔直了。
邢墨珩面无表情的走过去,在路过侍卫的时候,淡淡的说了句“辛苦”,就又向着收发传递信件的帐篷去了。
留下那两个相对而站的侍卫面面相觑,直到邢墨珩已经走进了帐篷,才反应过来,目光晶亮亮的,站的越发笔直端正。
帐篷里的人原本正围着火炉子,不敢喝酒怕是耽误事儿,就纷纷碰了粗瓷碗,装着热茶暖身子,见是邢墨珩进来了,一个胆小的直接就没控制住自己,一脸惊愕的摔了杯子,随即战战兢兢的看着邢墨珩,生怕他生气。
好在邢墨珩虽然治军严格,却从来不计较这事儿,看也没看那边,只对着恭敬走过来的领事道,“可有京中的信件来了?”
因为下了两日的大雪,已经两天没有收到过京中的来信了。
领事知道京中的来信每日都要送到邢墨珩跟前,王爷总要亲自过一遍,却不知道这信件已经重要到王爷屈尊降贵亲自到这里讨要的程度了。
领事不由有些着急起来,连忙将双手在自己衣襟上蹭了蹭,“王……王爷,您咋来了?京中的信……哦,对……京中的信哈……”
领事迷迷糊糊的转了一圈儿,看见自己的手下挤了挤眼睛,才拍了下脑门,赶紧走到高高的抽屉柜子前面,把上锁的那一个打开,“王爷,小的……这信刚来,刚来的时候小的去了一趟,您正跟各位将军们商讨事宜,小的不放心把信交给别人,就带回来锁着了……”
“无妨。”邢墨珩伸手接过信,“你们继续。”
转身,在众人还没回过神来的目光中,邢墨珩就又离开了,与来时一样让人摸不到头脑,又面面相觑。
领事顿了顿,才门口望了眼,回身大大哈哈道,“无事,哈哈哈,我们继续,继续,方才说道哪儿了……”
拿到信的邢墨珩,却是自然的屏蔽了外界的声音,走在雪地里,就迫不及待的拆开了信封。
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暂且可以慰藉难以见到其人的一腔思念。
邢墨珩看着穆云杳心中所说的与楚之鹤的比试,带着一股子调皮的坏劲儿,不由也跟着笑起来。
又听说已经开始给邢惊蛰试验药方子了,邢惊蛰又在朝中表现不错,担心也稍微少了些。
却见信的末尾道,“骤然下了大雪,我记得有本游记里头似乎说过,一到下雪,西关的天儿冷儿让人想喊娘,恰好我以前闲着无事,囤积了不少棉花,跟着粮草给你们一同带过去了,收到信的时候,差不多就该到了吧?”
末了又加了句,“别给本内司省着,该怎么用你比我精明!”
邢墨珩看了不由发笑,一脸笑意是自从来了西关之后从来没有过的璀璨。
一封信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才小心的折好了塞回胸前。
一举进了军帐,楚天阔和赵一铭也已经换了别的话题吵吵,见邢墨珩顶着一头雪花回来了,才停下来,“王爷,是不是有啥情况?”
邢墨珩摇摇头,“别急,好事儿。”
说着看了眼在帐篷里依旧穿的不少的楚天阔,“对你而言,更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