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上朝可有什么不舒服的?”穆云杳关心道。
邢惊蛰摇摇头,“没有不舒服的地方,大臣们说的话,做的事儿与你和皇叔说的一样,只要按照原本说好的做便可以了。”
穆云杳听了却是叹口气,“总不能总听你皇叔的,如今你还小,还要你皇叔这个摄政王来看着外面那些心怀不轨的人,可日后你长大了,却是要自己一个人坐在这皇位上的,你且看着朝中的事情,得有自己的想法。”
“若是……若是想错了怎么办?”邢惊蛰咬着嘴唇小心问道,“先前不是说了,朝中的事儿是所有百姓的事儿,若是想错了,岂不是就给百姓带来了麻烦?”
穆云杳好笑的摇摇头,“你如今就能想着不给百姓带来麻烦是好事儿,可也不是你想什么就要实施什么,就要决定什么,那许多大臣是做什么的?不就是为了辅佐皇上治理国家么?”
“所以啊,为了防止你说的那种情况发生,做了皇上,你就不能独断专行,不能偏听偏信,要有自己的思考,却也要听取大臣们可取的意见,三个臭皮匠还顶个诸葛亮呢,群策群力,总有你没能顾忌到的地方。”穆云杳温柔道。
“那……我日后自己想完了,可不可以回来与你商量?”邢惊蛰濡慕的看着穆云杳。
“当然,”穆云杳调笑的行了个礼,“臣乐意为皇上效劳,刀山火海,在所不辞。”
说着,穆云杳笑着对邢惊蛰眨了眨眼睛。
邢惊蛰见了,也忍不住跟着笑起来,两人又结结实实的玩儿一会儿,才累的一同躺在榻上。
穆云杳嘴里还调侃着,“这可是龙床啊,日后我要长记性,不能随意这么躺了,不然被人看到了,定然要说我心怀不轨,觊觎皇上的位置。”
邢惊蛰听了这话,翻身爬起来,看着穆云杳,“我就让你躺,别人才不敢说你。”
穆云杳摇摇头,“这可不合礼数。再说了,有什么不敢的,那些言官是做什么用的?就是看皇上哪儿做的做的不对,做的不合理,拼了死命,撞柱子也要给皇上讲明白的。”
“我才不怕,”邢惊蛰又翻了个身躺在穆云杳身旁,抱着她胳膊晃了晃,“今日上朝皇叔都已经说了,什么叫礼数?什么叫定例?我说的话就是礼数,我说的话就是定例!我让你与我一同躺着,就是龙床,别人也不能多说什么!”
“你皇叔……”穆云杳转身看着邢惊蛰,想说邢墨珩的话却在嘴边儿晃悠了一圈儿又憋了回去,“算了算了,你若是能做的与你皇叔一样,自然是说什么都成。”
“那我就做的与皇叔一样!”邢惊蛰一时间倒是有些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架势。
穆云杳点点头,“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又想起了方才邢墨琂的事儿,“日后是你父皇与在一旁辅佐你,你更要做到我方才说的,知道了么?”
“自己将事情想明白?群策群力?”邢惊蛰抬头问道。
穆云杳揉了揉他的脑瓜顶儿,“没错,我是女子,纵然如今有了内司的品级,也是断然不可能上朝的,是以不能直观的知晓朝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也不能第一时间就帮你做什么。”
“所以,你要自己想一想该说什么话,该做什么决定,不能全然听你父皇一人的,他……他的决定也不一定是正确的。”
邢惊蛰点点头,“我知道了。”
两人依偎着躺在一起,片刻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