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开了,杳杳,”邢墨珩叹了口气,“后来我想开了,这一切都是命定的归途,命定我是天羽国的子民,要为天羽国效力,命定我要站在战场上,要血刃敌人,所以……”
邢墨珩略微低着头看着穆云杳,“你尽力救了人,活不活,死不死,也不过是那人的命,与你无甚关系,至少,你所做的事情,你所做的救治人的事情,却是绝对正义的。”
“是以,不要给自己太大的负担,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既然你尽力为人改变仍旧无能为力,那就是命了。”
他站在战场上杀敌是命,他十年如一日的爱着穆云杳是命,他与穆云杳的再次相遇和不断靠近是命……
若这些统统都是命,纵然有那些他曾所不愿的,可因为有了与穆云杳相关的一切,他感谢命,他愿意信上一信。
听了邢墨珩的话,穆云杳心中却是感慨万千。
她不是个傻子,相反,她聪慧的很。
自然从邢墨珩的话中听出了他的意思,他用自己的故事一点一点的垒起来,一点一点的将自己剖析开来,不过是为了给她垒出那可以安安稳稳站在上面的垫脚石,垒出她的理直气壮。
穆云杳点点头,没有多言。
才发现,不知何时,她已经被邢墨珩虚虚的搂在了怀中,二人同看着眼前零落的草木。
深秋风怒号,院子里的寒意,却被两人胸背相帖的温暖融化开来。
半晌,穆云杳叹口气,笑了笑,“平白无故的反而带出这么多往事来,过了这个劲儿再想想,倒是我矫揉造作,无病呻吟了。”
邢墨珩见穆云杳如此说,也不由跟着笑起来,仿佛方才沉浸在低迷情绪中的根本就不是他二人。
邢墨珩点点头,“杳杳说的对。”
“你!”穆云杳自己说可以,见邢墨珩附和自己的话,却是不由瞪大了眼睛,咬着牙道,“你说什么,你才是矫揉造作无病呻吟,我不过是近日事情太多,变故太多,抽空喘口气,放松一下罢了。”
邢墨珩眼睛更亮了,点点头,“杳杳说的对。”
穆云杳一口气堵在那里,不上不下的,伸手锤了邢墨珩两下,又用了自己收敛已久的无影脚,终究也是忍不住跟着笑起来,“你呀!”
你呀,真是拿你没办法。
邢墨珩从这话中听出几分宠溺和纵容来,心中越发的痛快起来,方才那点儿情绪,早就随风一去九万里了。
伸手拍了拍穆云杳后脑勺,“走,宴会开始了,还有仗要打。”
穆云杳点点头,狐狸似的狡猾的笑了笑,“走,打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