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见了翳婵的眼色,趁着别人不注意,隐晦的摇摇头又点点头。
翳婵时刻盯着他,见他如此一番动作心中松了口气,还好,有法子。
摇头的意思该是先前想要全换上自己的人没有成功,这点头的意思是有法子让人不将这事儿报上去。
是以,翳婵不再迟疑,从腰间抽出邢墨琂的腰牌来,递与打头的侍卫,声音抽噎道,“大人说的腰牌可是这个?奴婢出来时,李公公赏了的。”
打头的侍卫见翳婵这个时候才掏出腰牌了,总觉得哪里不对,狐疑的看了她一眼,将长枪放下,伸手接过那腰牌来。
腰牌上的真龙暗纹栩栩如生,背面刻着一个琂字,确实是皇上宫中的腰牌无疑,这宫女说自己是雍明宫的人,方才又说这腰牌是李忠赏的,倒也对的上。
隐隐觉得有些问题,那侍卫却又说不出问题在哪里,看了两眼低眉顺眼的翳婵,又将手中的腰牌反反复复的看了两遍,才抬眼道,“既然这样,跟我来登记吧。”
反正他是按照规矩办事儿的,纵然日后真的有什么问题,也是雍明宫的问题,不会落到他一个人头上。
想到这儿,那侍卫脚下一顿,将手中的腰牌递与其他几人看了看,得到众人肯定的答复,才又转过头来看着翳婵,“快点儿!磨蹭什么!”
翳婵只得脚下往前移了两步,对先前那侍卫使了个眼色。
那侍卫这才反应过来,这是个机会,赶紧凑上前拉着打头的侍卫,笑嘻嘻的道,“嘿,兄弟,这点儿小事儿我带人过去就成了,你还在这儿守着吧,这里头就属你最清楚皇上的腰牌长什么样,若是你不在,我们谁还认得?”
打头的侍卫一听这话,面上就带上了几分洋洋得意,他可是在皇上宫中当过差的人,与这些一直在这个破角门守着的乡巴佬可不一样。
况且,去登记还要往侧面多走些路,又要写又要画的实在麻烦,这人竟然愿意劳这神,他又何乐而不为呢!
心中很是乐意,那打头的侍卫面上却装作不情愿的样子,“既然如此,那我少不得就要在此劳累一番,你登记的时候可要注意些,记得清楚点,若是有什么问题,可不是你我可以担待的起的。”
另一个侍卫见他应了,赶紧点点头,看了眼翳婵,点点头,带着她往登记的笛梵刚走过去。
“娘娘,属下怠慢了。”避开了那些侍卫,这人赶紧告罪。
翳婵摇摇头,这个时候哪还有时间计较这么多,不耐烦道,“我什么时候可以出去?”
那侍卫看翳婵在月色下动人的样貌,心中一颤,赶紧低下头,有些慌张道,“登记过后这边有小门可走,娘娘若是着急,可以现在就出去。”
翳婵闻言果然半点儿都不愿意再耽搁,拿起包袱背在背上,向着侍卫手指的方向走过去。
忽而,想到什么又停下脚步,回头正对上那侍卫来不及收回的视线,眉头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翳婵问道,“今日知晓我出宫的都有谁?”
那侍卫见问自己话,赶紧收拾情绪回答,“回娘娘,除了小的,方才值守的侍卫中还有两人知晓今日出来的是娘娘本人,都是信得过的人,还请娘娘放心。”
翳婵点点头,没说什么,拿着包补头也不回的走出了皇宫。
宫墙之外,灯火阑珊,夜色正浓。
翳婵一路向着自己心中已经走过无数遍的“熟悉”的镇南王府走去,在今日之前,纵然没有过这么大逆不道的想法,她依旧不可抑制的派人将镇南王府的环境描摹了下来,看了许多许多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