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萨雷问候的话刚刚出口,那位银发的少女却像是完全没听到一样忽然站起身来,一声不吭甚至头也不回地向着土路的一侧径直离开了。
很快便消失在转角,显然短时间内都不会再回来了。
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切萨雷听见自己的身子右边传来希尔顿爵士清脆的笑声。
“哈!看样子她并不好。”
切萨雷闻声看向他,看着那一位被绷带裹得像是木乃伊一样的同龄人,希尔顿的脖子被金属和橡胶制成的医疗器具牢牢固定着。
这导致他如果不转过身来,就只能斜着目光看向旁边的人,而脖子在完全痊愈之前都无法转动半寸了。
除此之外浑身上下的伤更是数不胜数,就连给他检查的医生都不确定具体断掉了几根骨头,除了精气神恢复得不错,其余的身体状况还是和死人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有句话我以前上学的时候就想和你说,切萨雷,你应该知道你这家伙大多数时间都很不讨人喜欢对吧?”
希尔顿身上披着那件被染成土灰色的白大衣,仍旧保持着他的那份高傲的语气,微微地挑着眉毛,这是他全身为数不多能动的地方。
见切萨雷沉默着没有回应,他便自言自语地继续说着。
“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谢谢你把我从那场地狱中带出来了。”
希尔顿用余光看着切萨雷,他的身上还带着一股腥臭的味道,从头到脚都是湿漉漉的,所以他故意坐在没有被树荫遮盖的长椅右侧,以此可以晒晒阳光,将自己弄干。
“虽然我听医生说,我是被下游的河水一路冲到这里的,但我毕竟当时晕过去了,不知道事情具体的经过,所以我姑且当作这只是一场意外。”
当时陨石落下后所有人都在冲击下人仰马翻,切萨雷不记得那时候希尔顿被尘埃云带去了哪里,甚至没过多久自己也失去了记忆。
所以面对这个问题,他也没有办法给出希尔顿合理的解释,只是看到他还活着,切萨雷的内心得到了些许不多的宽慰。
这时急促的马蹄声响起,一名鸦群的骑士骑着马出现在了土路的路口,抬眼张望了一番,在看见了切萨雷后便立刻赶了过来。
而切萨雷在见到那名骑士的身影时也立刻站起身来,焦急地迎着他赶来的方向走动了几步。
“怎么样了坎特?找到了吗?”切萨雷来到停下的马匹前,满脸急迫地问着那名正值青年的鸦群。可是对方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语气带有愧疚的回应。
“实在抱歉伯爵阁下……陨石坑的附近我已经找遍了,还问了能遇到的所有人,可还是没有您那位朋友的线索……”
话音刚落,切萨雷眼中好不容易才出现的点点期待也随之暗淡了下去,紧紧咬着嘴唇快要从齿缝中渗出血来。
阴郁中垂下目光,由自责而带起一系列复杂的情感在心中回荡,哪怕已经再清楚不过,但还是不忍心接受再也见不到桑迪诺的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