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尔顿说着,抬起手快速指了一下他身后那个被吓傻的桑迪诺,随后又对切萨雷说道。
“幸运的话我们会在城南再碰见,在那之前可别死了。”
切萨雷点了下头以作回应,虽然不清楚希尔顿自己有什么样的打算,不过眼下的切萨雷的确没办法照料到更多的人。
能够做到自保的人暂时分开其实是在这种混乱的状况下最为理智也是最为灵活的决定,或许希尔顿也是同样的想法,避免给切萨雷增添更多的负担。
摇了摇头让自己变得更清醒一些,切萨雷顺势将怀中的女孩抱得更紧,也向着等候他多时的“鸦群”骑士们走去。
“桑迪诺,快点,我们得离开这地方!”切萨雷向着后面喊着,而脑子里正昏昏沉沉的桑迪诺也从尖锐的耳鸣声中缓和了过来。
“啊……啊!知道了!”桑迪诺用力的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检查了一番自己的四肢只是一些无关轻重的擦伤,能跑能跳都不碍事,便赶快的跟了上来。
切萨雷抱着安雅刚踏迈出残破的残垣,黑衣的骑士们便围拢了过来,其中由银发的女孩伊洛娜骑马站在最前。
她一只手拽着自己那匹棕色马儿的缰绳,另一只手将切萨雷来时的坐骑牵了过来,同时她看着切萨雷的眼神也有些说不好的微妙……
就和往常一样的冰冷沉默,但又有些不开心似的无精打采。
伊洛娜的目光先是在确认着伯爵大人平安无事,而后短暂地在切萨雷怀中……
那位穿着婚纱的红发女孩身上片刻停留,当伊洛娜将牵来的马匹送到切萨雷的面前之后,她便转而扭过头去不再有任何眼神的交流。
离开了礼堂,切萨雷放眼望去整个曾经的校园已经是一片狼藉,相比之下,礼堂遭到的破坏甚至是最轻的。
旁边的几栋较高的教学楼无一幸免,像是遭受了暴雨一般袭来的巨石,尽数崩塌倾斜,冒着浓烟。
就连草坪上没有遭成实质性伤害的石块都快要彼此堆成山峦。
更不要提远处似乎受损最为严重的宿舍区,眺望着那个方向只能看见一片火海。
阿斯托图带着他的铁面具骑士团已经先行一步离开了这里,地面上只剩下了证明他们存在过的纷乱马蹄印。
身后的礼堂中还持续不断有着微弱的求救声响起,那些人可都是曾经不可一世的贵族,如今却遭遇了如此可怕的事情。
那些凄凉的哀嚎让切萨雷的脚步不禁迟钝……除了伊洛娜以外离着他最近的那名黑衣骑士摘下了面罩。
二十出头的年纪,脸部的轮廓棱角分明,正是之前来给切萨雷送过文件的坎特,尽管切萨雷和他还不算是熟悉,但或许是坎特还很年轻的缘故,他一眼便看出了切萨雷心中的忧虑。
“伯爵……”
他淡淡地说着,不等他说完,切萨雷已经明白了他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