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政握着手机笑了，他就是怕曾玲不再搭理他，还好，她还是愿意跟自己道句“新年快乐”的。

曾玲勾起嘴角，嘲讽道，“什么时候开始，你也会为了这点小事，开心不已了。”

张政愣了愣，知道是在和他说话的时，感觉流失的所有力气，又全都回来了，声音听上去也不再阴阴柔柔的，而是很有力道，“因为是你，是你肯理我了。”

曾玲浅浅一笑，看着冯灵还握自己的手，摇了摇头，见到她收回时，伸出手摸了摸小东西的头。

手机递到小东西嘴边，他轻轻张了张口，小声地叫道，“爸~”

张政的身子猛地一颤，撑住墙壁稳住自己，那份喜悦，比起霖儿叫他“爸爸”时，更来势汹汹，震撼心灵。

“念儿。”张政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谁知小东西一听，立马大哭起来，害得王晓立即手忙脚乱起来。

曾玲当即头脑一片空白，望向小东西的眼，竟空洞无神。

小东西可能是被曾玲吓到了，立马改了口，唤道，“妈嘛妈嘛。”

哭声并未减弱，听得曾玲心都碎了，她就说，其实不该生下他的。

“你让他再叫我一声，我跟他说句新年快乐可好？”张政恳求着，从未有过的低声下气。

曾玲再次把手机伸了过去，里面传来张政试探的叫唤声，“念儿？念儿？”

“爸额！”小东西哭得可怜，发音都变了。

“听妈妈话，新年快乐，念儿。”张政双眼通红，手指越发握得紧了，可能，他等不到让曾玲自己回心转意了，这该如何是好？

曾玲看着小东西，替他擦干净了眼泪，然后起身朝外面走去。

“我们谈谈吧。”曾玲如是说，张政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上了。

他紧张，这个时候从曾玲嘴里说出的话，绝非好事。

“你可以让人来接走儿子小住，但到时间期限你必须送他回来，他得跟着我。”

听完曾玲的话，张政直接背靠在墙上，满脸痛楚，果然，无论他怎样做，怎样隐忍，都回不到过去了么？

“好，我明天就派人过来接念儿。”

“果然，前些天是你们吧？”曾玲笑，抬头望天的时候，突然有一种认命的万念俱灰。

“嗯，共四个人呢！”张政说着，看一眼走出来的洪甜，脸上全是凄苦悲决。

洪甜沉默着，与自己的儿子并排靠在墙上。

“呵儿。”曾玲轻笑，大概能猜出是谁和谁，不再多言，挂断电话，曾玲摇晃着，若不是冯灵赶过来扶住她，她怕是会跌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