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一步往后面退着，直到靠在墙上，张政才站直了身体，望着床上的女人怔怔发傻。

一站就是将近半个钟，张政才清醒过来，麻木走到床边，把曾玲翻个面，让她平趟在床上，然后自己也爬上了床，抱住曾玲，浑身都在颤抖着。

张东宇赶到时，看到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的李秋凤，一把拖起她，往楼上走去。

两个人站到床边看着张政紧紧闭着眼，环抱着曾玲颤抖着的样子，才察觉到不对。

张东宇凑近了些，才看到曾玲衣领上的血迹。李秋凤也吃惊地看着曾玲的手，那上面也有血迹。

突然想起曾伟打电话时说的话，张东宇朝门外站在的张姨吼道，“你干什么吃的？还不快打电话叫医生过来。”

张姨被吼得一愣一愣的，赶忙掏出了手机。一只手放在她的手上，闻叔冷冷地注视着自己的老婆，然后慢慢走近房间里。

“我已经通知了汪老医生，他正赶来。”闻叔站到床边，望着床上那个饱受摧残的孩子，一眼心痛。

张东宇点着头，拉过一旁的李秋凤退出房间。

闻叔盯着他们的背影，摇头叹息着，看到自己的老婆进来，眼里是一阵阵失望之光。

“你为何要帮着她？这样伤害自己的孩子，你的良心过得去吗？”

张姨头一次面对这样的闻叔，一时竟找不到话来接。

“我说过多少次了，少爷跟小玲的事情，不怪小玲，是少爷自己要答应那门亲事的，你为何总是想不明白？”闻叔的话才落，床上的张政猛地睁开了双眼。

“你刚刚在说什么？闻叔，她又做了什么好事？”张政松开手坐赶来，死死盯着张姨。

“少爷，我、我”

“我不想听你说，闻叔，你说。”

闻叔为难地看着自己的老婆，然后弯了腰，把这些日子，张姨和李秋凤联手做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张政。

“你们真是好样的！张姨，今天晚上你就跟死老鼠睡一个晚上吧，如果做不到，你就离开张家。”张政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没有对张姨发狠。

“少爷！”

“多谢少爷网开一面。”闻叔横一眼自己的老婆，恭敬地立在一旁。

这些日子张姨做的事都跟李秋凤有关，闻叔也是今天不小心看到张姨收钱才晓得的。其实他已经有所隐瞒了，曾玲的床上时不时出现的各种动物尸体、撒满糖水的被子上无数只翻爬的蚂蚁，这些他都没有说出来，如果他们还不知收敛，闻叔决定留到最后告知张政，希望能让他放过曾玲。

置于他们嘛，无所谓了。他姓闻的又无子嗣，挣那么多钱也没啥用，事情摊牌后，他便带着张凤离开这座城市，找处安静的地儿养老。

张政看着张姨欲言又止的样子，看一眼闻叔，不打算再追究，回身又趟到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