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落下时,周围忽然起了风,凋零的梧桐叶簌簌落下,划过他的脸颊,又砸在肩头,火辣辣地疼。
他们之间的角色好像对调了,情绪起伏的成了沈彻,反观温南初却是一脸冷漠。
沈彻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温南初会用那样陌生的眼神看他,仿佛他不过是人生中的一个过客,让他下意识地想要躲闪。
“原来你都知道啊。”出乎意料的,温南初轻咧开嘴角,轻笑出声,只是眼底却没有一丝笑意。
原来那些她以为沈彻情感迟钝的日子里,他对她的付出都一清二楚呢,甚至是现在,还能成为他据理的筹码。
“很得意吧。”她面露嘲讽,眼里流露出凌冽的色彩,“看着我像个跳梁小丑,是不是让你成就感满满啊?沾沾自喜?”
沈彻瞳孔蓦地一缩,鸦羽般的睫毛轻颤不断,薄唇几番开合,有些不可置信道:“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那你今天为什么要说这些?”温南初毫不示弱地回望,“本来都过去好久的事情了,你偏偏要莫名其妙地,揪着不放。”
说着,她像是想到什么,眼底炸开戏谑的光,恶劣地笑道:“沈彻,你不会是突然发现自己喜欢上我了吧?”
太阳悄然移动,地上的光斑也随之挪了位置,沈彻的脸陷入阴影。
他一时没有说话。
风吹树叶的沙沙声、人们嬉戏的打闹声……所有的声音都像是被隔在透明罩的外面,听不真切。
对于他的沉默温南初并不意外,因为答案很显而易见,是否定的。
“呐,所以为什么要揪着这些毫无里头的东西呢?你只是不习惯,一只舔狗突然不舔了,所有人都会好奇一下原因。”她的语气格外冷静,仿佛故事的主人公是个与她毫不相干的人。
“而现在,你知道原因了。”
所以,不要再说这些话了,只会让人觉得心烦。
沈彻搭在膝盖上的手指动了动,他缓缓抬起头来,往日清浅的眼眸此刻宛若一潭深寂的死水。
他的视线锁定温南初,声音变得沙哑:“真是所有的好话歹话都让你说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