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初在陆家做了快十年的保镖,一天不说话早已经是常态,甚至有时候他常常会想,再不说话是不是就要变成哑巴了。
可是今天,他竟然迫切地想要表达自己。
于是,他伸手摸了摸西装裤兜,啥也没有。
“……”
哦,他好像没有随身带纸巾的习惯。
不过……
景初从西装外套的口袋里拿出一张手帕,犹豫了一会儿,递到冬醒面前,“别哭了。”
冬醒怔了一下,抬头懵懵地看着他。
她能不能说,不是她想哭的。
陆擎的那番话确实让她难过了一会儿,可是也就仅仅那么一会儿而已。
好歹她的心理年龄也已经三十岁了,无论如何也不会像个十几岁的少女一样因为自己喜欢的人说了过分的话而一直哭哭啼啼。
多矫情。
上一世毕业后进入社会,她听过的辱骂可比陆擎说的难听多了,不都熬过来了吗?
至于她为什么一直在哭,大概……是因为体质问题吧。
只要稍微有一点点难受,眼泪就会一直一直啪嗒啪嗒掉个不停。
但这真的不是她的本意啊。
看着冬醒那疑惑不解又带点委屈的眼神,景初觉得自己做了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情。
第一次安慰一个人,就这么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他怕眼前这个女孩儿误会自己的意思,于是欲盖弥彰地解释,“一直哭烦死了。”
冬醒却突然“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即使戴着墨镜,她也能感受到他眸底那一闪而逝的尴尬。
她以为保镖都是冷冰冰像个机器人一样的,原来眼前这个还会用那么情绪化的词来表达自己的想法。
果然是陆家的保镖么。
和陆擎一个性子。
怎么又想到他了。冬醒闭了闭眼,摒弃掉脑海里的杂念,伸手接过了他的手帕,“谢谢。”
景初简直是迫不及待地收回了手。
正巧电梯到达负二楼的地下停车场,门缓缓开启。
景初低声道:“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