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流放地遥远且条件苦寒无比,谁都没想到会是被流放去那个地方,不禁都跟着哭了起来。卢兰兰眼神空洞地看着上方的窗口,无声抹泪。
大牢内一时之间哭声一片,在女眷们的啼哭声中,倏然爆发一声哀嚎。
“黑河山长水远,千里迢迢,将我们流放去那里,不是要我们的命吗?爹,我还年轻,我不想死,您能不能面见陛下,求陛下看在安北侯府多年忠心朝廷的份上放我们一条生路。”
卢修杰扯着嗓子干嚎,女眷的哭声被他的声音掩盖,不多时女眷都停下来,愣愣地看向关在另一边捶胸顿足的卢修杰。
他坐在地上大哭,不愿接受自己即将被流放到黑河的事实。
黑河市什么地方?无论是去过的还是没去过的,都知道那是一处苦寒之地,入冬之后那里冰雪覆盖,天地只剩下一片雪白、寸草不生的地方。
走向黑河和走向死亡没有本质上的区别,本质上都是一个字,那就是死。
“不想在离开京城之前就被斩首,就把嘴闭好。”安北侯为这个愚蠢的儿子感到无奈。
家中三个儿子,大儿子和二儿子不说多机灵聪慧,但关键时刻利害关系能拎得清,怎的到了卢修杰身上,就是个十成十的蠢货。
圣上之所以下令抄家,就是因为安北侯府根基太深,皇帝觉得受到了威胁,所以才等待时机把安北侯的势力连根拔起,去除这个眼中钉肉中刺。
抄家下狱的圣旨下来开始,安北侯府就失去了面圣的机会,不然陛下岂会不传召?
不提安北侯府,他们最差也就这样了,提了安北侯府,下场会比现在更糟糕。
也就在卢修杰的眼里,安北侯府曾经的功勋是香饽饽,谁听见安北侯府的名号都会给几分薄面,现在今时不同往日,听见这个名号人家就得远远躲开。
“爹!您就不管儿子的死活了吗?”卢修杰哀怨地看向安北侯。
安北侯被卢修杰胡搅蛮缠的话气笑,他说卢修杰蠢还不够贴切,应该说他蠢地无可救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