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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国公常毅膝下嫡庶子总有五个,女儿却只有常婧如这一个,又是嫡出,自幼便得应国公夫妇千般宠万般爱,娇养到及笄,眼看就要婚配,却突遭横祸,死于非命,对于应国公夫妇而言,真如同摘去了心肝一般,痛不欲生。
天还未亮,应国公常毅便已候在宫门前,时辰一到,宫门一开,他也顾不得皇帝尚在病中,执意求见,面对天颜,老泪纵横,圣意十分怜悯,召定王朱钰与刑部尚书赵守成入宫,当着常毅的面,钦命刑部尚书赵守成亲自督查此案,又命定王朱钰从旁监察,务必还应国公府及荣安郡主一个公道。
应国公府昨夜本是大办喜宴,谁又能想到,喜事竟变丧事,白发人送了黑发人。
常毅已年近五旬,多年养尊处优,原本看去不过四十来岁年纪,经这一夜,却仿佛老了十岁一般,成了个满面凄怆的花甲老人。
见过皇帝,告安出来,一路行至宫门下,常毅拭着老泪,对朱钰和赵守成道:“小女是否能死而瞑目,就拜托王爷与赵尚书了。”
朱钰温言宽慰一番,亲自扶着常毅,将他送上马车,看他去得远了,便唤赵守成与自己同乘马车往刑部去,顺便在车上询问相关案情。
赵守成禀道:“昨夜刑部接到应国公府报案之后,便已出动皂隶及仵作前去查看凶案现场,荣安郡主被女干杀于后院花园之内的一处僻静角落,现场有挣扎痕迹,经过严密搜索,不见可疑物件及脚印。”
朱钰知自己父皇向来看重应国公府,既已将此案交由他来监察,也由不得他推脱。
安静听赵守成说完,他沉吟片刻,凝眉道:“按理说闺阁女子即使在自己家中,身边也会有婢女仆妇跟着,难道荣安郡主出事时,她身边就无一人有所察觉吗?”
赵守成又禀道:“昨夜皂隶便已询问过荣安郡主身边的几个丫鬟,都说郡主原是在暖阁里招待女眷,而后便遣开了她们,不让跟着,也不知她独自去了何处,总以为她就在府中,便未在意,待到发觉不对,众人在府内四处找寻,便只在后院花园里找到了尸体。”
“如此看来,荣安郡主多半是故意遣开丫鬟,好方便自己独自去见什么人,或是做什么事。而凶手正是趁她身边无人时,对她下手.....”朱钰眉宇深凝,神色渐显沉重,“必须查清楚她到底为何遣开身边的丫鬟,还有,凶手....不是昨晚的宾客,便是应国公府内的人,你应该命人分开逐一排查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