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吏奇怪地扫了他一眼,“没钱就没钱,叫那么大声干什么?我耳朵都要被你吼聋了,安静点。”
眯缝眼男人赔笑道:“好好好,我闭嘴,我闭嘴……”
闹剧过去,生意还是照做,姚韫真让惊魂未定的徐兰娘先回家,自己一人守着摊子,面不改色地卖完了今天的东西。
得益于那泼皮无赖的闹腾,跟着凑热闹的百姓心下好奇,卖完的速度比昨天快了许多。
连因为豆儿糕摊子开了后受影响的预定木牌,也尽数定了出去。
姚韫真收拾好摊子打算回家的时候,瞥见对面的豆儿糕摊子已然打烊了。
她没记错的话,豆儿糕还有两三大摞吧,这么早走……莫不是要去接应自己的同伙?
姚韫真嘴边扬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
话分两头,各表一枝。且说这豆儿糕摊主自打听那眯缝眼男人一喊后,心里总归不踏实,怕那泼皮反水把他供出来,到时他得出两份钱,一份泼皮的,一份自己的。
故而,他早早收了摊,把没卖完的豆儿糕和饮子都运回家中,顾不得妻子的连声质问,拿起钱匣子搂了把银子便出门去赎人了。
他急急出门,走到一半又瑟缩起来,犹犹豫豫、遮遮掩掩地朝县衙而去,生怕遇见了眼熟的人,随便一猜,便知道他在里头做的手脚。
如此一番纠结下来,等他交完赎金把人领出来,天色已经变得灰暗了。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一个隐蔽无人的小巷子。
眯缝眼男人不满地瞅了他一眼,“啧,都怪你,这么迟才来赎我,害得我去牢里蹲了一会儿。算了,我大人不记小人过,不与你计较……把剩下的钱给我结了,咱们这事便算了了。”
豆儿糕摊主瞪大了双眼,差点没跳起来,“我让你去找那小丫头片子的麻烦,你反被监市抓走了,事儿都没成,我给你垫了罚的银子,已经仁至义尽了!走走走,定金我不问你往回要了,多的你也别想!”
眯缝眼男人急了,“不是,我白蹲半天大牢了?我可没把你供出来,我要是把你供出来,你也得罚钱!我这么讲义气,你居然要赖账?成,你赖账是吧,等着,我明儿去你摊子上闹一场,大不了再进衙门蹲几天!”
说完,他转身装出一副要走的样子。
豆儿糕摊主登时一把拉住他,“你也太无赖了!行行行,算我倒霉,但咱可说好,我给了你剩下的钱,我们一拍两散。往后要再找事,我就去报官!”
眯缝眼男人嘴上随口答应,“好好好,我哪里是贪得无厌的人?下次有生意还找我。”
找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