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到钱,姚士弘立刻警铃大作,“我每月交一半月钱给你、给家里,从那一半里出呗,旁的没有了!”
徐兰娘温温柔柔地笑道:“相公又说痴话了,你交的那一半,得存着,给姐妹俩攒嫁妆和修齐赶考攒盘缠的,哪能上个私塾就用了?”
“那我不要听了,我去睡了,明天要去县衙,你们谁都别拦我啊!”姚士弘听到要出钱,一溜烟跑没影了。
徐兰娘无奈地摇了摇头,“韫真,你还要说什么?”
姚韫真:“娘,修齐的私塾我会留意的,等家里进项再多些,就送他进学去。晗真年岁见长,不读书,无以立,也该识字了。另外,我想继续在县里做甜食生意,不过,对于口味和食材,我不太了解,需要您掌掌眼……”
日升月落,斗转星移,一夜匆匆而过。
姚士弘起了个大早,揣着姚韫真给他的零花钱,兴冲冲地去县衙了。
姚韫真和徐兰娘也没闲着,去坊市里买了各种材料,开始张罗试验起方子来。
口感欠缺的,不行,成本太高的,不行……一通忙活下来,等试好了一个方子,姚修齐、姚晗真一道吃了个肚子溜圆。
姚士弘抱着两本书归家进门之时,院内飘来一阵甜香,他不由自主地嗅了嗅。
姚韫真正坐在亭子里,拿毛笔蘸水练字,见他回来了,冲他点点头,“今儿晚食不吃饭了,吃点心,厨房还有,你自去吃了,再来说说今天怎么样。”
姚士弘忐忑一天,见到她气定神闲,不由得也放松下来,“哎哎,我这就去。”
待他吃完,天色全暗了,于是谈话地点便从户外换到了正房内,徐兰娘点起一盏油灯,三人围着桌子坐成一圈。
姚士弘当着自家人的面,大吐苦水,“兰娘,韫真,你们是不知道啊,这幕僚的活儿可没那么简单……”
今天早上,由于姚士弘是第一天去县衙当值学习,兴致高昂,神采奕奕,甚至还摩拳擦掌,满心想着不能被和他争夺钱谷幕僚之位的人看扁了。
结果,他到了幕僚们的办公屋子内,跟老夫子见礼之后,蓦然发现就他一个实习的。
一问其他的候选人,不是被劝退就是自己辞去了,后者的比例远超前者。
姚士弘当时还松了口气,满心以为自己距离钱谷幕僚之位又进了一步,又暗自得意了一把,哈,饶你汪俊材如何自吹自擂,还不是灰溜溜地从县衙出去了。
他还以为汪俊材多大的本事,结果才待了几天哪,就回家吃老本了。
他没得意太久,很快,他就知道,为什么其他候选人跑得比兔子还快、一个都没留下来了!
幕僚,真不是好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