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态度看起来是很谦卑，但是字里行间什么抱歉和不好意思都说了，就是不说对不起三个字，让秦意晚的脸色瞬间变得微凉。

秦意晚轻轻扯了扯唇，语调仿佛如冬日的寒风一般，充满讥诮：“你左一个没想到，右一个不好意思，但偏偏我就是看不出来你的诚意在哪里，至少你今天带秦霜霜来的这个行为，很难让我觉得你是真心实意来跟我谈这笔生意的。”

外面谁都知道她跟秦霜霜的关系不好，他会不知道吗？

他肯定知道，但是他依旧带着她过来了，说明了什么？不正说明了他的恶劣吗？

“我真的是想带她来给您道歉的，不是想恶心您。”陈健自以为这句话说得很漂亮，但恰恰是这句话，在无形之中泄漏了他的心绪：“如果您看着她觉得不舒服，我下次不带她来就是了……”

“下次？”司遇轻呢着这两个字眼，似乎是觉得很好笑：“你觉得还有下次吗？”

闻言，陈健这会儿才终于发觉这个男人的可怖之处：“你什么意思？”

别看他什么都不说，但其实他什么都看在眼里，并且每一次都记在心里，包括他之前对秦意晚不敬，把她从陈家大宅赶出去的那笔账，他都算得清清楚楚。

他的语调其实还是略带薄笑的，但他就是莫名的感觉到了一股沁人的寒冷，连带着他周身的气压都跟着低了下去。

“陈总，你想用恳求的态度又怕意晚她不答应，所以故意带秦霜霜过来的这种心理可以理解，但是我不赞同，我不觉得这是一个生意人在谈生意时应该有的态度。”

司遇的声音不缓不慢的响起，几乎说出了秦意晚的心声：“你的想法是对的，但是这次恰恰用错了方法，意晚从来不吃这种会谈技巧，真诚，对她而言才是最打动人心的。”

不管是什么时候，真诚，永远是必杀技。

这一点，越是久经沙场的人，越应该能够体会到才对。

结果他像是完全不知道一样，着实是让人感觉有点匪夷所思。

或者，他知道，只是不想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