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男孩这么说,左伊与王汝清皆是眉头一皱,孩子都出了这样的事竟然还去打牌?
“你知不知道,现在的事情,不论中间发生的事情是怎样的,你拿着刀子捅伤了人,如果他们要告你,你是要去少管所的,懂吗?少管所就是类似与监狱一样的,专门为青少年所建的,你知道进了少管所之后会对你以后的上学,工作产生多大的影响吗?”王汝清盯着小男孩,声音温柔道。
男孩看了她一眼,又将头扭到一边去,不说话。
王汝清叹口气:“如果你的姑姑并没有办理正当的监护人手续的话,你现在的罪责是由你一个人承担的,你姑姑现在还能去打牌,十有八九是没证明的,你要一个人承担这一切,你懂吗?”
“进少管所有什么?”小男孩莫名奇妙的问一句,语气里有一点不以为意,可更多的却是未知的恐惧。
“就是待在里面,只能待在里面,什么地方都不能去,只能待在里面,当然,只有你一个人,如果你弟弟没有主动来看你,你也不能见你弟弟。”左伊一把揪住小男孩的软肋说道。
小男孩略带惊慌的张了张嘴,却没发出一点声音。
左伊看的明白,这个年纪有属于这个年纪特别的倔强。
“你也可能不需要进少管所,只要她不起诉你的话,就是说这件事情你们没有报案,只是私了,那就是你们双方协议怎么办就好了。”左伊说的很委婉,努力的将自己的意思传达给小男孩,让他听个明白。
小男孩神色复杂的望一望女孩那边,又低下了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拿什么刀子捅的人?”李琢问道。
小男孩在自己上衣的口袋里摸索半天,掏出来个绿色的刀子,刀扳还是塑料的,李琢拿在手里看了看,才道:“原来是一个这样的刀子啊,我还以为锋利的匕首之类的,这刀子没事,刀刃三厘米都不到,就是全部刺进去,应该也是个轻中度伤害。”
说着将那刀子扔给了左伊,左伊把玩一会,又问那女孩道:“你妈妈现在并没什么事了吧,要是有事的话你也不会在这里。”
女孩点点头,但还是气愤道:“那他也捅伤了我妈妈,流了血的,我都吓死了。”
“是他的错,你现在看怎么办,是你们私聊,还是...反正我只告诉你,一旦起诉,一切都要走法律程序,从最初的事件原因,发展,结果,等等都要走法律程序调查;这其中的手续以及调查的人证物证,都不好整,而且他今年看着也不过十二岁,根据法律规定的,别说你母亲受了伤现在无大碍,就是你母亲现在还躺在急救室里,他也只能在交管所呆几年,只能这样,仅此而已。”左伊像女孩解释道。
看着女孩还啜泣不止,左伊也无奈道:“我知道你恨他,可是法律就是这样规定的,我们都没有办法啊。”
“年龄小杀了人就可以不负责吗?”女孩满眼泪痕的问道。
“不公平,一点都不公平,不是说人人平等吗?他是人,我母亲就不是人吗?他有一条命,我母亲就没一条命吗?凭什么他杀了人还能活的好好的,我母亲就要死去?不应该是杀人偿命吗?不应该是一命抵一命吗?”女孩瞪着眼睛,一字一句的问道。
“他自己的内心会忏悔的,他会受他内心的煎熬的。”王汝清看着女孩,心疼道。
女孩摇摇头:“骗子,骗子,才不会来,如果杀人本身就是杀人者的一种乐趣,那么杀人只会是他获取乐趣的一种手段,他怎么会心存愧疚?他只会乐在其中,就像一些人一样,他们生来就喜欢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身上。”
“可是他只是捅伤了你母亲,并没有......”李琢皱着眉头,心里拧成一团纠正道。
“是啊,并没有杀我母亲,为什么呢?因为他年龄还小,没有钱,还不懂的去买一把锋利的刀,因为他年龄还小,还没学习基础的身体构造不知道捅哪个位置我母亲会立刻毙命,如果他今年年龄不小,如果他捅我母亲时拿的是一把锋利的刀,如果路过的大爷路过的晚了一点,那我还会有母亲吗?难道你们没有听见吗?他真是的目的是要我母亲去死!”女孩大声咆哮道,目光里是赤裸裸的恨意。
“我怎么私了?他姑姑家都穷的叮当响,他从哪里弄钱给我?我又怎么敢让他进管教所?我母亲这伤估计他几个月就出来了,出来后他还是十二三岁,要是依旧心里怀恨,换一把更锋利的刀对着我母亲怎么办?”女孩呆愣愣的说道。
“不,不会的......”王汝清小声的接了一句,只是接过这一句后,自己都不确定眼前的这个小男孩会不会。
未知永远都是恐惧,她王汝清有天大的本领也无法预测未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