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抿了口咖啡,朝陈曦点头笑笑。
她又看向雷昀,问:“你还要问钥匙的事是吧?好,我一起回答。”
雷昀点点头,示意她说下去。
“因为那房子是我的,对,跟他结婚之前我父母就已过户给我,所以,我有钥匙很合理吧?”
她语速很慢,捧着那杯咖啡一直未放下。
“这属于婚前财产,离婚的时候很容易分割,而且你很恨他,那为什么把房子留给他住?”陈曦问道。
“是,法律上是这样,我当然很清楚,可现实呢?”她停顿下来,苦笑着用力呼了口气,又说:“给他暂住一段时间这是离婚的条件,我急着离,也没别的选择,更可况......后面我再说吧,先缓一口气。”
雷昀等待了片刻,沉吟问道:“他有你的把柄?要挟你?然后......其实你原本就要去他家......不,是你房子那里,我的意思是说,即便没有那条短信,你昨晚仍然会过去。”
“对。”那女人惊讶地张了张嘴巴。
“为什么?你跟他之间......因为要挟或者别的原因而没有断掉关系?”陈曦追问。
“是,每周的这天......”那女人用力咬着嘴唇。
沉默,她没有继续说下去,雷昀与陈曦也没急于催促。
许久,她看向雷昀问道:“有烟么?”
“有。”
雷昀急忙掏出口袋里那盒未开封的利群,笨拙地撕扯开,连同打火机递了过去。
“你......”陈曦皱眉瞪了他一眼。
“没......我没抽......呃......就是......走访的时候递根烟可能容易问话.......”雷昀慌忙辩解。
“紧张什么?我又没说不允许。”陈曦挑了下嘴角。
雷昀咧着嘴不知道该怎么接茬。
“咳咳......”
那女人狠吸几口,呛得直咳嗽,眼泪夸张地流了下来,微微抽泣了几下。
“喝口水。”陈曦关切地说道。
她摆摆手,用力地摇摇头,又沉默片刻,而后呼了口气说:“从开头说吧,可能会有些乱。”
“好,但请尽量......”
雷昀点点头,看了一眼手机时间,犹豫再三还是把后面催促的话咽了回去。
与之前的异常冷静截然不同,她此时已经接近情绪失控,只不过在极力克制而已,这时候去催促、提醒显然是毫无作用的,甚至会适得其反。
她边喝咖啡边把手中的烟抽完,又点了一支拿在手中,没抽,开始说起与死者之间的恩恩怨怨。
“我跟他是大学同学,他外地人,家很穷,毕业的时候是我父母替他还清了学费欠款,喔,忘记说了,他从小父母离异,是母亲从事那种……工作供他上学,这事是我后面从他日记里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