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庞伟急忙伸长脖子看过去。
“靠,这......剔骨?我了个去的,忒残忍......”
他龇牙咧嘴惊呼,猛然涌上恶心反胃的感觉,急忙跑出屋去呕吐去了。
跟福寿小区自残“自杀案”类似,死者也是被钢丝索束缚住下半身固定到对面墙上,只不过死状远比那残忍得多。
死者浑身上下的皮肤、肌肉、筋腱几乎全被剔除,白骨随处可见,就连手指、脚趾这些细小的关节也没能幸免,全部被剔肉露骨。
仅剩一副骨架,看起来比超市里特价处理的腿骨还要干净。
脸上面目全非,鼻尖、嘴唇、耳朵、头皮等均被剔除;眼球尚在,但眼皮已被割除,显得突兀而瘆人;腮颊部分留存,上面似乎有多道划痕。
卧室墙壁、天花板、衣橱、电视上满是喷溅的血迹,地上的积水还泛着殷红、零星飘着些许组织碎片残渣,一眼望去犹如修罗地狱。
触目惊心,惨不忍睹,哪怕在场的那些老警员也忍不住皱眉咋舌。
“畜生!真TMD......”
李凯翻看了一下那几盘“酒肴”,不禁自爆粗口。
“心,半边肝脏......”他指着那盘酱制熟食给边上的警员说道。
厨房地上摆着几塑料盆“腌肉”,已经腐臭;橱柜上整齐放有嫩肉粉、郫县豆瓣酱、水煮肉片成品料半袋、孜然等调理瓶;微波炉内留有十几串烤糊了的“肉串”,炒锅内有剩余汤汁,电饭锅处于保温状态、里面焖煮的筋腱等还冒着热气。
报案人为楼下的邻居,一家三口出国旅游一周、晚七点五十回家后发现天花板大面积滴水,家里跟水帘洞似的,屋内陈设多半泡过“淋浴”,便火冒三丈地一边给物业公司打电话投诉一边冲到楼上砸门叫骂。
死者手机一直处于无人接听状态,物业只能先将入户水阀关掉,然后继续敲门喊话。而就在这时死者的前妻恰好来了,用钥匙打开了房门。
楼下户主怒不可遏地冲进去准备跟死者用拳头讲道理,没想到屋内却是那副惨状,顿时惨叫一声蹲坐到水里。
物业人员急忙打电话报警,“110”简单的三个号码居然拨了N遍才拨对,语无伦次说了半天才大致说明报案情况。
反而死者的前妻一直很淡定,“开怀大笑”扔下一句“报应!”,哼着小曲掉头走人。
晚十点三十分,刑侦三队会议室。
出乎众人的预料,吕振华并未电闪雷鸣开场,反而脸色极为平静。
“说案子。”他点了支烟却并未吸。
警员们脸上露出惊愕的表情,面面相觑,吕振华的反常行为反而让他们更为忐忑紧张。
他环视一圈,目光在每一张脸上停留片刻,没人吭声。
“说啊,谁先?”魏源插话催促,嘴角抽搐几下苦笑说:“明天市局秦局亲自过来督阵,三天,三天之内这几起案子要是破不了,呵,我跟老吕......吕队就地免职,跟大伙一起打包滚蛋!”
吕振华摆摆手示意魏源打住,而后看向陈曦问道:“可以给大伙泡杯咖啡么?回头还你咖啡豆。”
“不用。”
陈曦淡然应了一声,正要起身,却被庞伟拦住了。
“后勤工作我来搞,反正案子的事我也插不上嘴。”庞伟没脸没皮地咧嘴嘿嘿一笑。
他又朝吕振华作死地坏笑调侃道:“吕队呀,陈曦那咖啡豆可是正宗麝香猫,嘿嘿,你一个月的工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