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骨上还有一块凝着血的淤青,脸颊和胸前的领口都沾染了血迹。
看起来也不像是不小心摔的,而是被人打的。
想到这儿,他又忍不住翘了翘唇角。
或许事情并不像他想象中的那样糟糕。
阿隐没有因为这次的共同落难,和于烬落因为某种危机时刻的吊桥效应。
又或者,在困境中相互扶持日久生情——
这也是为什么他从事发到现在,20多个小时不眠不休,发动所有可以调配到的力量也要尽快找到他们的原因。
他完全体会过了,于烬落善于抓住机会的能力。
“那你不应该上他的船。”
宫泽迟深吸了一口气,如玉雕般冷峻的面孔上浮现出了一抹忮忌,“他总会给你带来麻烦。”
鸦隐心说她也这么想。
但很多时候,并不是她专门凑过去的,而是那个家伙太会给自己制造机会。
打从一开始,她分明盯紧的就是随春生跟宫泽迟的这条线,鬼知道她干点儿什么好事坏事都能被这人给撞见。
然后就跟个鬼似地缠了上来,好几次她都试过跟对方斩掉联系,可怎么甩都甩不掉。
于烬落和成野森从一开始就不是她主动招惹过来的,可这话说出去谁能信呢?
“我知道,只是前不久处理大伯家的事情,借用了一点他的势力……我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意外。”
“有事情为什么不来找我?”
宫泽迟的胸口起伏了几下,“难道我不比他更值得你信任吗?”
鸦隐夹了小块炙烤的鱼肉,塞进嘴里。
鲜嫩多汁的口感迸发在了她的口腔,令她发出了一道惬意的喟叹。
“之前那段时间,你先是忙着处理玫瑰庄园枪机事件后续的麻烦,后面又因为已经开始启动了的近郊的土地开发案,跟你的母亲争夺各重要部分的话事权。”
“布了那么久的局,终于解决了那片镇子上的所有麻烦,你一个后来的‘空降兵’,我不认为她会愿意将这片巨大的利益拱手让人。”
宫泽迟抿了抿唇,看向鸦隐的眼神逐渐变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