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
魏征轻轻诵读起《礼记·大学》中的这几句话,有些疑惑地看看张恪,“王爷所谓国家,其实是以家为基的,两者怎能分得清?又何必分得清?”
张恪一听有些头大,这种掉书袋的事情他并是擅长,但是既然魏征问了,总要有所答才好。
“国家本就是一体,我所担心的不过是谁为主的问题而已,”张恪想了一下,“当家族利益与国家利益一致时,自然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当国家利益与家族利益不一致时,该如何选?这才是我最担心的问题。”
他干脆再说得明白一些,“自三国魏国实施九品中正制以来,几乎所有官员的任命都是由现任官员推荐任命,由此虽然提高了官员的质量,建立连带责任机制,但是发展到现在,已经成了一大弊病。
朝廷各级官员都是由这些世家士族互相推荐,没有门路的寒门哪怕学问再好,不投靠进去也没有什么机会为国效力。
整个朝廷被世家士族架空,随时可以替换君主,就此往前的百多年间,朝代更替如此频繁,就很能说明问题。
但是有一点很奇怪,不管朝代如何更替,世家士族的总体利益没有受到什么损失,反而在这种更替中不断被放大,现在已经呈尾大不掉之势。
杨广做了什么?不过是想要削弱世家士族的势力而已,可惜他步子走得过快,结果欲速则不达,造成了现在的样子。
现在是乱世,大乱之后当有大治,如果此后还是延续以前的样子,那这乱世又有何意义?”
不顾三人吃惊的表情,张恪继续说道,“这样的话,我只说这一次,你们明白也好,不明白也罢,总之一句话,我是不会顾忌什么的。
人生不过几十年,要是做不出点特别的事情,就算是白来一回了。”